懷雲進宮,那男人怕她非處子之身而遭殺戮之罪,冒死混進宮欲救她出去,結果錢夫人也知道了,鬧出了軒然大波,連累太後駕鶴歸西。
皇上如今是因為病體沉屙,無暇顧及這等小事,待他病愈,怕我這點膿血也保不住他們的性命。”
冷靜冷聲插言道。
柳氏瞧了女兒一眼,拉著她跪倒在地,叩謝冷靜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我,我的名聲不好,可是眾人皆知,怎麼可能做賠本的買賣,錢夫人,如今女兒你也看見了,安然無恙,回去跟錢將軍支會一聲兒,至於本宮想要什麼,我想錢將軍心中明白。”
冷靜道。
“娘娘的話,臣妾一定帶到,夫君他,他明白娘娘的心意。”柳氏叩頭下去,鄭重的說道。
“好啦,時候不早了,錢夫人請回,懷雲皇後也該回雲了。”冷靜起身,下逐客令。
“雲兒,你如今住在哪裏?可曾受苦?”柳氏拉著錢懷雲的手不肯放,哀哀欲絕的聲音問著。
“放心吧,娘,他是一家錢莊的管事,我現在過的很好,他也很疼我,待過了風聲,我帶他回家見你。”錢懷雲哽咽道。
柳氏將她抱進懷裏,壓抑的痛哭:“懷了身子,娘又不在身邊,事事要自己小心。”
錢懷雲不由也嚶嚶哭起來。
冷靜轉身走進內室,心中淒涼。
老天不給她孩子,是懲罰她做的壞事。
她這樣的壞人,真的不配有孩子。
至始至終,她利用的都是人最脆弱的一環,那就是感情,無論愛情還是親情。
她利用感情,將對手玩於股掌,翻雲覆雨。
而她,注定也因為感情而身心破碎,就算擁有了全世界,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得不到幸福。
這是報應,她有被這樣報應的覺悟。
可她想不到,這報應卻會應在司馬南身上。
她現在後悔,後悔對區蓯的懲罰太輕,她應該把他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才對!
“娘娘,周奶娘抱著小皇子來啦。”笑人在外麵稟了一聲。
冷靜整整雲鬢走出去。
錢夫人母女已經離開,周奶娘抱著小皇子立在地中央,見了她,露出笑容。
章已經給小皇子取了名字,叫作煦,大約是希望這孩子有個光明燦爛的未來之意。
可因為冷靜,這孩子注定不會有什麼好的未來了。
“小王爺,貴妃娘娘看你啦。”周奶娘抱著小皇子,舉著他的小手朝冷靜搖著。
煦看見冷靜,露出明亮純潔的笑容,展開雙臂,要她抱。
冷靜從奶娘懷裏接過他,抱在懷裏,順手從桌子上的盤子裏拿了塊點心逗他,煦不要點心,伸手去薅冷靜的頭發,冷靜向後傾傾身子,煦肉乎乎的胳膊擎過來,小手準確的薅住了冷靜額前的劉海,將她的抹額拽了下來。
“啊呀,你這個小淘氣。”奶娘見狀,忙上前來接孩子。
煦卻不肯跟她去,縮進冷靜懷裏,手拿著抹額,咯咯笑的開心。
“小皇子跟我們娘娘可親,像親生一樣。”笑人拿著梳子上前,替冷靜整理下有些散亂的頭發,笑道。
“是,是啊。”奶娘忙附合。
“我也挺喜歡這孩子,笑人,你說我若讓小王爺認本宮做個幹娘,以後就放在鳳棲宮養活,皇上他會不會答應?”冷靜在椅子上坐了,邊逗著孩子,邊笑道。
“那可是求之不得,是小王爺的福氣,自太後駕鶴歸西,皇上又病著,咱們小王爺便成了沒主的孤魂兒,要不是娘娘一直照拂,哪有現在這個樣子。”周奶娘忙著奉承。
大夏自開朝以來,後宮皇子寄養在非生母的妃嬪名下,也並不是特例,若生母早逝,常將皇子過繼到得寵的妃嬪名下,是曆來的做法,沒有異議。
因此,冷靜的提議也並無不妥之處,隻是這夏煦是皇長子,以後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本應過繼到皇後名下,才名正言順。
冷靜此舉,分明是明裏向皇上示威,她想要皇後這位置。
周奶娘不是傻子,焉能不知冷靜的意思。
可如今後宮之中,冷靜一人獨大,其它嬪妃都如擺設,封後是遲早的事,現在投靠,倒也是時機,日後還能以老人兒自居,為自己贏得不少好處。
“走吧,帶小皇子去禦花園玩玩去。”冷靜抱著煦往外走。
今日是皇上宴請內閣諸臣之期。
皇上將宴席擺在禦花園的禦風亭。
她就是要讓廖占宇及內閣諸臣看到,煦離了她,不行,她有資格養這個皇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