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逃出秘島(1 / 2)

“我愛上了一個人,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愛我。

或者說,還愛不愛我。”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暢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第一卷寒蟬淒切

渺茫煙海上,燃起了大火,那火像是有了自己的魂,任人如何撲打也不見消減,反而有更盛之勢,原本富麗堂皇的海島驟然傾塌,風雲變幻莫測,縹緲不定,巨石一塊塊分崩離析墜入海中,最終隻剩下棟棟閣樓,孤立在海麵之上,在海風中矗立,火舌撲閃,吞沒一切,沿途所經之地慘叫連連,梁柱一根根倒下,價值連城的各類古物在大火中靜默,翻到的同時似是終於得到了解脫……黑煙騰空而去……隻留有一座孤峰在樓閣後麵,幽暗,不見天日,在黑暗中,重重壓在人的心頭。

漢宮秋一襲黑衣,負手而立在樓閣盡頭,對身後的哭喊嗤之以鼻,漢苡仁站在他身旁,也是通身黑衣,但長衫後擺之上,朵朵白牡丹綻放在她身上,精致的繡工像是給它賦予了靈,栩栩如生。

往昔在眼前的大火中閃過,快樂的不快樂的,恨過的愛過的,那些人給的愛與恨、悲與歡,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掠過。

眼中突然流出一滴清淚。

火中還有村氏族人的呼喊,求饒,漢苡仁恨,卻不夠狠,雙腿漸漸軟下,最後癱坐在瀝青石上,保養姣好的麵容上沾滿淚水。

她閉上眼睛,任由袖子下的手指刺破掌心,喃喃道:“宮秋……收手吧!”

漢宮秋不語,冷漠的眼睛直視黑壓壓的孤峰,冷然,“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海上飄來一副棺木,柴架纏繞在一起,托住了沉沉的黑棺,棺木周圍鋪設滿了鮮花,在海上沾染上水珠,漢宮秋如霜的麵容終於柔軟下來,一步步向著漂浮的棺木而去,踏水前行。

這裏是他的世界,他是這裏的王,所有的規則,由他定,隻要他想,這方世界也可以自此消失……

他走得有些急切,海水濺上他的衣擺,漢苡仁失去力氣,隻能看著他走向海中,禦水前行,終不曾回頭。

“宮秋……”漢苡仁傳音喚他,同時一步步走進火海長廊:“曾經有個人告訴我,當那道虹成了七色,我便可以去找他了,可是,那道虹從來沒有成過七色……我知,所以,我將要在這裏等他,並且獻上我的一生……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啊……”

山林轟然倒塌,自中間分裂,海水肆意咆哮著湧進去,颶風呼嘯,在岩石上衝擊震響,漢宮秋才安置好黑棺,就看到那孤立的長廊被巨浪衝刷吞噬進黑山的夾縫,一股由心底升起的孤寂爬上脊髓,讓他害怕的發狂,發瘋了似的要拉回走進了火中的黑影,火海頃刻間消失,可是那抹身影卻再看不見,漢宮秋想去抓住樓閣長廊,但天地規則強硬的合上孤峰的夾縫,不容漢宮秋逾越。

“母親!母親你快出來!!!!”

他用力的拍打崖壁,然而於事無補,黑峰一旦合上,便無人能打開,除非還有村氏嫡係的祭獻,他想也不想就在腕上劃出一大道口子,口中念念,幾乎瘋魔,忽然一雙手從身後環過來,緊緊的抱住他。

那一瞬間,他的世界終於平靜下來。

漢宮秋一直活在一堵牆內,走那天,墨玉來送過他,交談結果並不美好,最後分道揚鑣,從此各是各的人生。

他原以為這天也該放晴的,誰知墨玉一走,這雨也蒙蒙地下起來,心裏原本就不是幾分滋味,好不容易上了禁牆,恍然間一片茫然。

不出意外,外麵是一片汪洋,而這禁牆也格外寬廣,所以整體看起來,家族所在地,反倒像鍋盆中待做的菜。他沿著禁牆的外沿走著,想要尋找一片陸地,沼澤地也未嚐不可,海風吹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吹散了不安,亦然吹散了十多年來的疲憊……

禁牆雖然廣闊,使人深感這樣的工程所需要的勞力該是多麼令人震撼,但除此之外,漢宮秋完全沒感受到它為什麼存在的原因,所以,要麼真是他小瞧了這裏,要麼就是裏麵有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