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雨忍著腳底的劇痛飛跑到顧祺身旁,扶住他的身體,一手緊緊捂住他汩汩留著血的傷口,滿臉擔心看著他:“顧祺,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對不起……”
都是她拖累了他。
傷口還不斷留著血,痛得他眉頭緊蹙,額頭不斷冒著汗,薄唇逐漸泛白:“我……我沒事,你不要太擔心。”
葉呈銘收起還冒著煙的槍,抬步朝他們緩緩走來。
他在他們麵前站立,勾唇冷笑一聲,道:“還真是一對癡男怨女,怎麼樣?顧總,痛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顧祺直接了當質問他。
“為什麼?”他半蹲下身,黑眸如夜晚的獵鷹,充滿肆虐的掠奪性:“這本來是我跟葉呈軒之間的恩怨,但是很不幸,你是他的朋友,注定會踏入這片泥潭中。”
“所以說你承認了?”顧祺強忍這劇痛,喘著粗氣瞪著他,“就是你囚禁了她?!”
葉呈銘大方承認了。轉眸視線落在旁邊對他充滿恐懼,看都不敢看他的女人。
他伸出手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眼看他:“童昕雨,我說過,除非你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不然被我再次抓到,我會打斷你的腿……”
“不要,你放開我!”童昕雨奮力掙開他的手,但他力道很大,根本掙脫不掉。
“葉呈銘,你給我放開她!!”顧祺立即支起身體想要阻止他,可旁邊站立的黑衣人立即上前狠狠朝他腹部踢去,拳腳相加不斷落在他的腹部上,身上,毫不留情。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童昕雨雙手不斷揮打在他的身上,大聲哭訴,“葉呈銘,你放了他……不要再打了……”
“今天收獲如此之大,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放了他?”
葉呈銘諷刺一笑,突然放開她,站起身,朝那些黑衣人使了一個顏色,冷冷道:“把他們統統帶回去!!”
“是!”
顧祺被葉呈銘打了一槍,傷口的血因為沒有及時止住,不斷汩汩留著血,浸濕了整個上半身,再加上剛才又被那些人狠狠打了一頓,現在他已經處於半昏迷之中,隻能由那些人拖著帶回葉呈銘的別墅。
那些人把顧祺扔到大廳地上。他隻感覺全身都劇痛難耐,使不上一點力氣,就連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看不真切。
“顧祺,你醒醒,不要睡,求求你不要睡……”說到最後她幾乎哽咽,眼看著傷口的血還不斷流著,她隻能慌亂用雙手緊緊捂住,不斷叫他,想要喚醒他的神誌。
葉呈銘站在那裏,冷冷看著麵前兩人兮兮相惜的人,放在後背的手不自覺逐漸收緊。
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雙腿交疊,看了一眼手表,邪肆一笑,道:“還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逐漸死去。”
“不……不要……”她雙膝跪地,匍匐走到他麵前,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褲腳,卑微地哀求,“快去叫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真的不能死,隻要你救他,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他放下腿,上半身微微彎下,那張輪廓清晰的麵容停在她麵前不到一厘米處,直勾勾看著她:“告訴我,你還逃跑嗎?”
“不不……”她瘋狂搖著頭,“我再也不敢了,隻要你救他,我就什麼聽你的,我不會再跑了!我發誓!!”
“童昕雨,你的發誓沒用。”他一指勾起她的下巴,“你別忘了,剛才那一槍,可是我打的。況且,你們現在都落在我手裏,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救他?”
真是可笑。
童昕雨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放下手,低垂著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逐漸握緊成拳,直到半響後,她才抬眸盯著他:“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答應救他?”
他溫柔一笑,道:“救他可以,不過你總得犧牲一些東西。”
童昕雨秀眉蹙起:“你什麼意思?”
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宛如愛人之間般親密:“把你給我,我就救他。”
童昕雨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大笑起來,滿眼都是譏誚:“你之前不是不屑於要我嗎?怎麼?現在又想要我?葉呈銘,你怎麼就這麼犯賤?”
男人的黑眸中頓時迸發出一抹冷冽的危險訊息,他緊緊盯著她,緊繃的臉滿是陰沉:“這也不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嗎?難道現在又不想要了?”
“你……”
他一直溫柔笑著:“他的命可容不得你等哦。”
童昕雨雙手一直緊緊拽著,看他視線的恨意越來越濃烈。
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選擇。
“昕雨……不要……答應他……不要……唔……”顧祺話還沒說完,又被旁邊的人一陣腳踢,傷口的血流得比之前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