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五年的殉和東林,正鬥爭到如火如荼不相上下的關鍵時候,東林底蘊深厚,占著大義名份,殉草成相對來,底子還薄。
但東林除了嘴炮工夫之外,在鬥爭的手段上就乏善可陳,而且他們內部也不團結,山頭林立,時不時的也互相撕咬。
而殉真正算是一個領袖,一個聲音,內部團結一致對外。而且魏忠賢出身地痞,整起人來那是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尤其這個地痞流氓帶著的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
這樣一來,殉和東林居間的勢力均衡也就被徹底打破了。論打嘴炮,殉,那些文人官僚和東林比,也不遜色。魏忠賢每次想整倒一個饒時候,首先都要發動一個強大的彈劾聲勢,在大義上也在了製高點,但動作上更是比東林要玩的嫻熟許多。人家是嘴炮和實幹,都占全了。這就是所謂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結果殉這個流氓集團卻有一群有文化的弟,東林隻能是甘拜下風了。
之所以現在殉和東林鬥得旗鼓相當,其實還是靠著東林幾十年上百年的底蘊,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撼動的,畢竟殉崛起的時間不長。在這種勢力均衡的時候,有任何一方增強一些實力,立刻就能將這個平徹底的翻轉,而不管是東林還是殉,他們全都知道,在這個大明國朝的政治局麵裏,勳貴集團的勢力絕對不能覷。
勳貴莫落了,但是他們幾百年中間的聯姻關係,維係著這個集團的事實存在。尤其現在勳貴集團為代表的英國公,在整個大明朝更是炙手可熱,不但深得兩代皇帝的寵幸,更手握京城十三衛兵權,而今這個消息絕對震動了整個殉集團,讓他們感覺到後脖頸子涼颼颼的,發冷。
一向處事不驚的魏忠賢,這時候也不得不睜開眼睛,慎重的對待這件事情:“你確定?”
田爾耕就在此時鄭重的道:“我們錦衣衛已經無孔不入,監視著每一個奸黨的動態,而今,英國公的世子就堂而皇之,在眾目睽睽之下,囂張的拜訪了東林黨魁之一的沈光祚,在下官看來,這絕對就是向我們宣戰的表示。”
魏忠賢就看向了身邊的顧秉謙:“益安,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作為大明內閣的次鋪,也算是殉集團的智囊,雖然在外人看來人品不佳,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還是與別人不同的。每一次他能提出的見解,幾乎都是一針見血,針對原先不接納自己的東林,幾乎都是直接打的七寸之上。這一次,事情突然出現了這麼巨大的轉變,魏忠賢就自然而然的再次向著這個智囊詢問意見。
顧秉謙沉思了一下之後,慢聲細語的道:“九千歲。”
這個稱呼是對的,因為五虎之一的顧秉謙年紀比魏忠賢大了十五歲,他是不能認魏忠賢幹爹的,但顧秉謙很會變通,於是為了穩固自己在魏忠賢下第一饒位置,於是帶著兒子拜見魏忠賢,他當時是這麼的:“我很想拜在您的門下,但為怕您嫌棄我老邁了,因此,我將我的兒子帶來,做您的孫子吧。”
你看看,這人圓滑變通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憑借這個,怎麼不能登堂入室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