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龍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張精美的大床之上,被褥絲滑輕軟,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扶了一下自己生疼的腦袋,好在已經用紗布包裹上了,沒有感覺到血腥的味道。摸了一下,隻是腦袋上多出了一個包,估計是那悍婦手下留情,若不然一個白蠟杆實實在在的打在額頭上,不當場給自己來個紅的白的,那才怪了。
一想起那個悍婦,毛玉龍猛地渾身出了一身冷汗,那胖子可是拐了自己的,別現在木已成舟,把自己設計的閨房吧。
膽戰心驚的掀開被子一角,還好,自己衣衫完整的穿在身上,沒有失身的跡象。
猛地翻身爬起來,坐在床沿上仔細地觀察這間房間,整個房間的擺設都以粗礦為主,最主要的是,門後的那個衣衫架子上,掛著一件肥大的白袍,一看就是胖子的。再提起鼻子聞了聞,房間裏根本沒有女饒胭脂香味。按照慣例,越是彪悍的女人,越應該打扮自己,沒有胭脂的香味兒,就更證明這間房間不是那個悍婦的了。
這心一放下來,耳朵就變得尖利起來,屋子裏很靜,這時候就可以聽到外廳裏有人在聲的問答。
“你確定這個書生身家清白?”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壓低了聲音問道。
胖子就連忙回答道:“今一個白,我都把他家裏打聽清楚了,他老爹原先就是毛文龍手下那200鎮江大捷的勇士,當時戰死在鎮江。他就跟他的娘和妹,就依靠著他的伯父毛文龍每年接濟的100兩銀子過日子,平時裏生活非常節儉,就衝我今看到他的懷裏根本就沒有一分錢,就可以看出,將來絕對不會是一個紈絝子弟。”
“這個孩子我想起來了,他在杭州是做了轟轟烈烈的大事的,無論是殉還是東林,對他都是刮目相看的,杭州百姓更拿他做了救星恩人,恩,不錯,很好,配得上咱們家。”
毛玉龍當時的心就冷了,完了完了,這人家都開始調查自己的身世了,搶親,絕對是搶親。現在毛玉龍絕對知道,那個父子就堵在大廳外麵,他的身後一定有上百惡奴橫眉冷目盯著自己門口。
而偌大一個國公府,不可能沒有丫鬟仆婦。但現在自己這邊卻是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那隻能明那些丫鬟仆婦們,正在那個悍婦的指揮下,擺設喜堂,布置洞房呢,隻要自己敢出去,立刻就繩捆索綁,然後給自己罩上大紅衣衫,直接押到正廳大堂拜堂。
我的娘啊,這下你兒子算是遭了大罪了,打,又打不過人家,逃,又逃不了,我這輩子就算是毀在這裏了。
正在毛玉龍哀歎交友不慎,流年不利的時候,卻又聽到胖子他爹:“其實他是不是生活上奢靡一些倒也無所謂,我給你老姐留下的嫁妝可是不菲,足夠他兩口子胡吃海塞幾輩子了,不過我最擔心的是,他可別是什麼紈絝子弟。”然後聲音一頓,語調略微提高一下,明顯是咬著後槽牙:“如果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他要是不做個正人君子,反倒做個紈絝,老爹手中的刀,絕不是吃素的。”
毛玉龍當時心中一陣恐懼,這略微抬高的聲音,明顯就是給自己聽的,這下是徹底的完了,自己的後半生算是徹底的毀了,並且隨時有生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