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娘還是一個剛強要麵子的人,更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拿出去的寒酸,所以這一百兩伯伯給的銀子,就準備花在這個上麵。
到銀子,毛玉龍突然麵色嚴肅起來,對著娘道:“娘,現在離著年終送禮還遠一些,所以,我想先將這一百兩銀子挪用一下。”
看看娘的臉色陰沉了一下,毛玉龍就知道,這是娘又懷疑自己原先頑劣的性情複蒙,又要拿這些銀子去外麵花酒地,當下就向娘解釋道:“伯父的銀子,雖然不是嗟來之食,但畢竟拿著有些慚愧,尤其是伯父狀況困窘,我們也不能總是依賴於它,更何況妹漸漸長大,也需要啟蒙,同時還要備一份嫁妝,將來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不要讓她在婆家受了白眼,因此,兒想在這京城裏做些生意,積攢些錢財。”
這個時候的大明朝,並不是後人所想象的,商人卑賤的到了無以複加,由於按照後世法,著時候是資本主義已經開始萌芽,商人和手工作坊主,已經不知不覺的成為這大明朝的一個階層,他們的實力與勢力,正在慢慢的向整個官僚階層滲透,其實就在所有的官員身後,他們的家族,或明或暗的都經營著商業,一來為洗白贓款,二來也是為了應付那不斷膨脹的奢靡開銷,於是做官經商也就不是什麼見不得饒事情,即便那些國朝新勳貴,在他們名下連最齷齪的青樓妓館也不在少數,而讓無數人家破人亡的印子錢,更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士紳們最大的一筆收入,在這個年代,僵化的思維隨著商業與手工業的繁榮,尤其是隨著那可是死要錢的魏忠賢開海貿易,已經不斷的被內外的新思維衝擊著,已經慢慢的走向了開放。
但老娘對毛玉龍這突發奇想要經商的事情,還是表現出了驚訝,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計,很鄭重的和兒子的道:“你現在不過是十六歲而已,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好好的讀書取仕才是正經,至於賺錢養家的問題,你不要多心,每年你伯父有的100兩,再有你娘這手藝,即便不指望你的那兩份差事的俸祿,讓你從容念完太學絕無問題。”
毛玉龍就默不作聲了,自己早就知道你們會反對的,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望子成龍的父母,將唯一一種出人頭地的辦法就加在了讀書上,更何況自己還有這個監生的身份。
毛玉龍還想繼續,娘卻收拾起東西站起來道:“不要胡思亂想,隻有將來出人頭地,當了大官兒,你才能真正的報答你伯父的恩情。色不早了,明日就開學了,還要早早的去國子監上課,若是耽擱了,是要吃那些老師的板子的。”完,就抱起了熟睡的丫回自己的房間,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吹熄油燈,逼迫著自己的兒子睡覺。
兒子勤勉的確招人喜歡,但若熬壞了身子,那也就得不償失。
目送娘和妹出門,摸黑將房門關上,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自己賺錢的計劃是絕對不能放棄的,正所謂1萬年太久,隻爭朝夕,還有20年,看著似乎很長,但真正關鍵的也就是這三兩年的時間,自己必須用這三兩年的時間打下牢固的基礎,等崇禎上位東林掌權,那幫自視清高一無是處的家夥,就要施行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國策,將徹底打壓整個大明的商業活躍度,到那時候賺錢更加艱難了。
於是在不斷地推敲自己賺錢賺大錢的細節中,毛文龍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