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頭氣喘籲籲的回報:“剛剛,錢老大帶著二百來號人鬥毆去了。”
一聽是這個事情,王炳明就不由得鬆了口氣:“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一群潑皮破落戶相互鬥毆,這有什麼,那幫醃臢東西,哪個月不鬥上幾次?讓他們鬥去吧,隻要別死人就成。”然後將身子再次往椅子背上靠了靠,端起茶幾上的茶盞,掀開蓋子撥弄幾下茶葉,茶盞送到嘴邊的時候,頓了下:“如果出了人命,那就抓幾個,讓他們多出些錢,也算是敲打敲打。”
“這次沒有出人命,但是,卻傷了一個秀才,還是知府大人看好的神童小秀才。”
“撲——”一口茶水就在王炳明的嘴裏噴薄而出,接著就是一陣緊似一陣的劇烈咳嗽。
老妻一見,趕緊上前敲打前胸捶打後背。王都頭也趕緊上來幫忙。
好半天王縣令才緩過一口氣來,然後直接抄起茶盞砸向了王都頭:“你個沒有用的東西,你知道你闖了多麼大的禍事?知府大人青睞的毛小秀才啊,剛剛早上,我們還商議過完年就送他去府學就讀呢,你讓他被潑皮打了,那我怎麼向知府大人交代啊,天啊,這可要了我的老命啦。”說完,就是一陣哀嚎慘叫。
也不得不讓王縣令慘叫絕望。自己上麵兩個婆婆,平日了自己賠盡了小心,這才沒有出什麼紕漏,二現在,眼看著都要中風的知府,就要給自己挪位置的關鍵時候,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在上司麵前說明什麼?這說明自己的治下潑皮無賴猖獗到了什麼地步,都猖獗到連大明的秀才都敢打了,這還了得?這一旦毛玉龍上告府衙,那自己可就真的完蛋大吉了。
躲開老爺丟過來的茶盞,王都頭趕緊解釋:“老爺息怒,小的還有下情回稟。”
“息怒,息怒,你一天到晚就會說這兩個字,有下情回稟,那你倒是快說啊。”
王都頭就小心的湊上一步:“其實,小的看,小秀才被打的這件事情,其中似乎是有些蹊蹺。”
“蹊蹺?什麼蹊蹺。”王縣令就不耐煩的嗬斥:“快說,這前後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都頭忙稟報道:“這個事情的起因,是小秀才家的鄰居趙老頭父子在街上賣藝,被靜街虎勒索,結果趙老頭的兒子就打了靜街虎。”
偷瞄了一眼老爺,見他在認真的聽,沒有不耐的神色,就繼續彙報:“如此落了錢老大的麵子,於是,錢老大就通知我,要去趙家找回麵子.當時我也怕事情鬧大不可收拾,所以就帶著幾個兄弟墜著,一旦失去控製,我便出手。”
“後來怎麼和小秀才扯上了?”
“由於小的極力壓製,雙方還算克製,錢老大打一頓趙老頭出出氣,賺回麵子這事情也就完了,結果錢老大剛要動手,突然小秀才就衝了出來,然後就一頭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王縣令再次驚的豁然站起,臉色也變得蒼白:“怎麼?是頭上流血?這不是出了人命了嗎。這可如何是好。”秀才被殺,在大明養士的大背景下,這絕對是一場驚天大案,是誰也捂不住的,為此還不知道多少人要吃掛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