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淩小希，停頓，又開口，“抱歉。”
“道歉幹什麼？”
“如果不是我愚昧，我想不會走到這一步。”
淩小希爽朗的笑了一下，“你應該……是喜歡過她的吧。”
“嗯？”他用了厚重的鼻音，來反問。
“被隱忍的太久了就忘了自己的真實情感，對於紀容希，你有不同於兄妹之間的喜歡。其實，我一直懷疑你娶蓮蓉的目的，就是為了用她的眼睛治好紀容希。”
“蓮蓉萬般不好，眼睛卻好看。你在娶她的時候，她還是遲禦的女朋友，你搶了兄弟的女人，不顧倫理道德，這不止是為了讓紀容希來遺忘你吧。”
他不做聲，淩小希就繼續。
“如果……如果不是我有一雙讓你滿意的雙眼，你應該也不會來搭訕。誠如你所說，漂亮是敲門磚，但是你們這個身份，漂亮的女人，見過多少？我這款，應該是常見。”
“所以你來認識了我………”後麵她還想說，卻停住。
他接話，“怎麼不說？”
她的唇蠕動，最後還是沉默。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覺得我認識你，也是想用你來治好紀容希的眼睛。甚至包括，後來的感情？”
“不……”
“那麼，是覺得我的初衷如此，隻是到了後來，我喜歡上你了？”
我喜歡上你了……淩小希抿唇，無法開口。因為遲之謙說的，確實是她心裏所想。
他也不說話。
這種時候沉默，好像是在默認，氣氛一度很尷尬。淩小希咬唇，該死的，她過來原本是陪他聊天的，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這事兒上來了。
“遲……”
“小希。”
兩個人同時開口。
“我說吧。”這一個月的話，把過去幾年的都給說了，“娶蓮蓉，也並非是為治眼睛。一般一個健康的人，做移植等同於殺人。我喜歡漂亮清澈的眼睛，看到了，就娶了。”
“不為阻止紀容希，不為救她，就是想娶一個女人，就是想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僅此。”
淩小希心裏有波動，她不知道在多麼寂寞空虛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荒謬的決定。
哦，他說過不結婚。
婚姻對他來說，仿佛隨時可以給予，又仿佛一輩子不會碰觸。
“遇上你是因為你在和遲禦調情，所以多看了幾眼。你大方的走到我的麵前……”
他又停了。
陽光燦爛，是獨一無二的感情攝像頭，把他眼裏的幽暗和柔情放大了無數倍，在淩小希的麵前，讓她看清看透。
“我堅不可摧的生命裏，忽然出現了裂縫。”
她的心頭一顫，繼而開始酥麻，然後她仿佛被麻痹了一般……沒有了思緒。
“你笑的時候，正巧陽光照過來，投在了裂縫裏。”他又說。
淩小希沒有開口。
他也沒有說話，目光從她的臉上到了她的手指，幹淨潔白，沒有戒指。
取下來了吧。
結婚了，她不是屬於他的。
“抱歉，因為在解釋所以說了不該說的話，曾加了你的困擾，以後不會再提。”
男女裏，最心酸最委屈的莫過於，他喜歡她，跟她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