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希去洗手間洗漱,洗完之後,淩錦風遞給了她一套衣服,嶄新的。這不禁讓淩小希想到了昨天晚上她沒有脫衣服睡覺的情形,她是真的以為淩錦風會進來睡,哪怕是不在同一個床上,但到底是在同一個屋子裏,哪怕是她來了大姨媽,她依然……要有所防備。
換好衣服,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餐,吃完早餐,淩錦風看看時間,感覺也差不多了,帶著她上車。
“去什麼地方?”車上,淩小希問。
淩錦風黝黑色的瞳孔折射出了點點金光燦燦的陽光,以至於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他停了好幾秒才回答,“有些……冒昧。”
淩小希不解,失笑:“什麼意思?”
他打了右轉向燈,靠邊停車,淩小希更是不知道他想什麼。
“我去去就來。”他開門下車。淩小希看到他走向了路邊正在收拾攤位準備賣花的小姑娘那裏走去。
進入了冬天,萬物蕭瑟,哪怕是有陽光,依舊給人一種灰冷感。她隔著一片玻璃,看到淩錦風彎腰正在認真的盯著那些花,側臉頰剛毅帥氣,頭發長短正合適,不算太過冷冽,把溫和與深沉演繹得恰如其分。
他買了一枝花,隻有一枝,走過來,上車,遞給她,“給。”
給?送花的時候,不配點情話麼?
淩小希接過來,挺香的,“幹嘛突然送花?”
“求婚的時候不都是有花?”
哦。
嗯?
她驀然瞪大了眼晴,直直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這花太過鮮豔,還是她的錯覺,她看到了他紅紅的耳根子,這是幹嘛呢,話都沒有說,就先臉紅?一個大男人,臉紅?他的薄唇蠕動,喉結也上下滑動,好像是要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
淩小希伸手去揪他的耳垂,是真的紅了,不是錯覺,也不是花印上去的。
“怎麼了?”她微笑。
淩錦風朝著外麵看了一眼,這一眼淩小希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情緒過度,但轉過來時,已經是坦然,“你拿戶口本了麼?”
“……想拐賣我啊?”
“嗯,想領證。”
淩小希深深的看進他的眼晴裏,心頭因為這幾個字顫了兩下。她昨天來的目的確實是這個,可她一直無法說出口,她總覺得……在這段關係裏,她在利用他,哪怕是她想認真。對他,始終有愧疚,畢竟結婚的目的,不純。
他是真的想領證,還是……察覺到了她昨天的意圖。
“在猶豫?”他挑了一下眉。
淩小希輕聲低語,“一朵花就把我拐了啊。”
“那一朵花不是代表我麼,我把我給你。”
遲之謙不是怎麼會說情話的人,他們兩人都是。淩錦風有時候說話能把她氣個半死,但有時候卻又能甜得擊中她的心靈深處,就如同是這句話,真是浪漫得……要命。
她笑了,很燦爛。
“那真是貴重,走,去民政局。”她退回去坐好,拿起花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香得不可思議。
這一支玫瑰,全天下獨一無二。
因為它,讓這個灰冷的早晨都有了顏色。
……
淩錦風沒有問淩小希把戶口本放在包裏做什麼,沒有那個必要。領證很快,他們是第一個去的,前前後後隻用了二十分鍾,證一領完,就是正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