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禦看著她沒有說話,眸半眯,說不清的複雜低沉。
他就這麼看著,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左盼也沒有問。拿著水果,去了洗手間,把水果洗幹淨,拿出來,放在床邊。其實遲禦的手早就能動了,她知道。
但是隻要有她在,她就沒有看到過遲禦自己動手吃東西。
她拿起一個草莓來,喂到他的嘴邊。冰涼的果肉已經抵到了他的唇,他卻沒有開口。
左盼停留了兩秒,見他沒有動,於是就把草莓拿回來,自己吃。
大少爺,很難伺候。
冰冰涼涼,吃到胃裏,別提多舒服。
左盼呼了一口氣,“睡吧。”她也不想一直去伺候他,挺累的。
她剛動,他又摁住了她的手。男人的掌心真暖和,那麼乍一下子,其實是很舒服的,暖了她寒冷的手背。她抬頭,沒有抗拒,看著他的臉,以眼神詢問。
她以為遲禦會說什麼,也沒有。
甚至是看在他臉上的表情,她都看不懂,難以形容。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的手猛地一鬆,“睡去。”
兩個字很冷漠,沒有一點的感情起伏。但左盼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是在隱忍什麼,她感覺到了他呼吸的不平穩。
她也懶得問。
若是問了,又是對她進行語言上的打壓,何必給自己找罪受?
她還是去她的沙發,躺著。她自從在遲禦在墨一臨生日那晚過後,夜夜失眠,今天也不例外。躺在床上,硬是用一個半小時,才睡著。
月如溝。
月光如水,如銀輝一灑而來。
窗外一片錦瑟。
夜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坐起來,下床。兩個腿多處骨折,夾板還在,站著的時候讓他晃了兩晃,但還是沒有倒下去。朝著沙發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走得很慢,不過三四米遠的距離,他用了幾分鍾。
輕手輕腳的坐在沙發邊上的小桌子上。
病房裏沒有燈,借著月色,看她,越發的卓美。俏麗嫣然,美得不可方物。可能就是看多了這張臉,讓他覺得其它女人也不過就是如此。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涼?涼?潤潤的,手感極佳。
一個美女,她的臉上絕不是一點肉都沒有,相反會有一點的嬰兒肥,撐起你臉上的嬌嫩和Q彈,左盼便是這種,這個肉,恰如其分,就像是按照教科書那樣的長法。
他沒有用力去捏,輕輕一下。
便想到了今天白天,遲之謙到醫院來時。
他問:“給我輸血的到底是誰?”
遲之謙:“你希望是誰?”
遲禦懶得回這種問題,沉默。
“你希望是誰就是誰,在你三十歲生日這天,她把血送給你當生日禮物,?也算不錯。”遲之謙可沒有說誰,沒有點名道姓,所以不算違背遲瑞的交代。
遲禦明白了,是她。
然而更巧的是,也是今天,遲瑞的司機來了。他逼問他,司機說了真相。因為遲禦覺得很奇怪,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麼拍出來的,比他更先一步到達那個酒店,像是蓄意。
說那天的那個文件是遲老先生設計的,左小姐根本沒有懷孕,也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墨一臨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