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他總算是開了口,聲音很是沉啞,“是我對你太差,還是對你太好?”
他有很多第一次都是在左盼身上。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左盼不理解他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因為這種話,聽來就是對愛而不得的女人說的。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愛她,但是已經得到她的身體不是嗎?
可高高在上的遲禦確確實實的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無端的在本身的低沉情緒裏,又多了一層哀淒。
她說不出話來。
遲禦見她不說話,於是往進走了一步,他凜冽得帶著侵略性的氣息撲麵而來。
“是不是想離婚?我成全你。”
走近了,左盼才看到他的眼眶猩紅色,這些字一字一句從他的嘴裏吐出來,低沉得像是砸到左盼的胸膛上去一樣!莫名的讓左盼的心髒跟著顫了兩顫。
接著遲禦把他手裏的文件扔到了她的腳底下,那個眼神……左盼想,她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忘記的,像是在看一個螻蟻一般,蔑視。
遲禦縱然是把她形容成女表子時,也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很多時候,眼神比話會更加的傷人。
她不知道怎麼的,脊背就那麼一麻,竟不知所措。
從頭到尾,遲禦都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他出去。
左盼的目光跟隨著他的腳步,晦澀不清的光線下,他的背影好看又清傲,還有那股慢慢的加了一層盾牌般的鋼硬……那種感覺就像?是,遲禦從這裏出去,那麼,她與他,就再也沒有可能。
左盼想張口?,可她張口說什麼,叫住他?她這張嘴,剛剛還墨一臨吻過。
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一步都不能動。
直到外麵響起了車聲,直到他離開,直到那車尾燈與這紅燈籠串成了一片,左盼忽然,心如刀割。
墨一臨走到她的麵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臉龐深諳,“已經走了,不用看了,他不會再要你了。”
左盼把眼神收回來,沒有說話。是啊,遲禦不會再要她了。
碰到過她好多次和墨一臨之間的曖.昧,尤其是今天晚上,她是清醒的,清醒的和墨一臨接吻。
“不看看麼?”他呶了呶嘴,示意左盼去看文件。
左盼這才想起來,彎腰把它撿起來。
此時,起風了。
吹著她一頭的黑發在眼前狂亂的搖擺,摭住了一些視力。可她還是看到了那份文件裏麵的那張紙,印在最上麵的那幾個字:妊娠單。
她一震,接著瞄到了名稱那一欄:左盼,這個字體是她的。
她不敢相信的扒了扒頭發,讓眼晴全都露出來,讓她看得更真切些。
早孕,不到兩個月。
B超單,介紹了胚芽的大小,以及醫生囑咐的話,最下方還有醫生的簽名。
她臉頰慘白,抬頭看向墨一臨:“這是……誰、誰的孩子?誰懷了孕?”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從蘭城飛過來,送我生日禮物,上麵寫的是你的名字,你說你這個孩子懷的是誰的?”墨一臨淡回。
左盼的心已經卡到了嗓子眼上來,所以遲瑞才讓她專程送文件,所以墨一臨看到這個文件時這麼意外,所以他先前才會說遲禦一定會和她離婚,所以他才說左盼你必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