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黃昏,他坐的那個地方剛好有扇窗戶,緋色的光線從外麵落進來,打在他的身上……他又在慢條思理的喝著咖啡,那種感覺應該怎麼形容。
像一幅無法言喻的動態畫,角度、人、景色一切都配合得恰如其分,多一個人進去,就會破壞這一份美感。而他這個人,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光源之地,閑人雅魅,氣質卓然。
不是隻有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一樣也喜歡看男人。左盼見識過很多俊男帥女,從來沒有過什麼驚.豔之感……但當遲禦把視線往她這邊遞過來時,她像是一個偷東西被抓?的孩?子,倉皇收回視線,竟不敢和他對視。
這也才驚覺,方才看他的那十幾秒?,她都沒有呼吸。
這個咳嗽忍了好久,到這裏就忍不下了,這樣一來,喉嚨更疼。她摸摸胸口,過去。衣服過大,袖子也長,都已經把她的手給蓋住。
她原本是那種清冷型的女人,把這個外套一穿,竟生生的增添了一種小鳥依人式的溫婉。
遲禦隻是剛開始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便再沒有看她。左盼過去,坐在他對麵,喉嚨不舒服,於是就把側手邊的水杯拿起來,喝了一口。喝完才發現,這個桌子隻有一杯水,且是半杯,想來這是遲禦的。
既然已經喝了,那就不用還給他了。
她拿起放在一側的車鑰匙,問:“你回家嗎?”
聲音平平淡淡。
這裏人多,又是遲禦的地盤,她若是和遲禦一起出現,難免會傳到遲瑞的耳朵裏,公共場所,不像是上次在房間裏那樣私密。
這是她和墨一臨出事以後,她與遲禦說的第一句話。
遲禦那清涼的目光轉到她的臉上,兩秒後才開口:“回家做什麼?”
左盼已經想要站起來,“那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幫你做晚餐。”
這話隻是客套,左盼想,他應該會在這裏吃,或者和前幾天一樣,根本就不會回去。
她起身,才走了幾步。
遲禦壓迫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跟我過來。”
……
總裁專用電梯,隻有兩個人。都說兩個人的電梯最能考驗人,左盼沒有什麼機會和遲禦坐一個電梯,記憶裏好像是沒有。
但她的人生好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至於遲禦比她要坦然的多,靠在那裏,修長的身體天生的王者之氣,濃眉緊皺透著凜冽。
他的周身縈繞著一種讓人不敢放肆的沉冷氣息,其實遲禦在她的麵前真的沒有這樣過,要麼風流邪肆,要麼怒氣衝天,像這樣陰沉得仿佛能撕了她一樣的陰騭,還是第一次。
她想,他一定是撞到了她和墨一臨做什麼……他不愛她,可無論怎麼說,兩個人都是夫妻。
男人,可以不愛你,但絕對不允許你給他戴綠帽。
可左盼……真的沒有什麼想解釋的欲望,那個念頭已經過了?
跟著他的腳步到了辦公室,他坐在沙發,抬頭,盯著她看,目光很沉,居高臨下。
左盼坐在他的對麵……
“誰讓你坐的,站起來!”來自於總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