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杏兒,杏兒,你醒醒啊!”
一個膚色黑黝黝穿著很樸實的中年婦女座在有些髒髒土炕邊上,土炕上麵中間放著一個略微有些腐朽的小矮幾,小矮幾上麵放著一根已經燃燒隻剩下了半根蠟燭。
中年婦女座在土炕邊上,一邊哭著數落著丈夫,一邊企圖用聲音喚醒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女兒。
“杏兒,杏兒,你能不能聽到母親的聲音啊!”中年婦女一邊流著淚珠一邊看著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女兒,看向蹲在牆角邊,抽著旱煙的丈夫:“當家,要不然等會阿柱回來了以後,讓他跑一趟公社去請杜醫生來家裏麵看一下女兒。”
簡陋的黃土牆角邊蹲著一個同樣膚色黝黑的人,在昏暗燭光的照耀下一看是的一個中年男人,嘴上還叼著一個煙杆,一言不發蹲在牆角抽著旱煙,時不時抬起一雙眼睛看向睡在土炕上麵遲遲沒有醒來的女兒,聽到妻子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旱煙後,隨後站了起來,已經在心中決定了一些事情。
中年男人把手中未抽完的煙杆在桌子上麵敲了敲後,原本煙杆上麵還著著的火星下一秒就熄滅,拿著煙杆,把煙杆上麵的荷包纏繞了一下,對妻子說了幾句話後,就快步離開裏屋,朝外麵走了去。
側座在土炕上麵的中年婦人看著丈夫遠去的背影,見到丈夫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提著,一時間想到了一些事情,趕緊站起來從身後被子底下拿出一塊粗布,手上速度很快打開粗布,從粗布裏麵拿出一遝東西,接著數了幾張紙幣後,匆匆把粗布隨便一包,塞在被子下麵後,匆匆跑出了房間裏,追趕上已經走到院子門外的丈夫。
中年婦女把手中的幾張皺皺的紙幣塞給丈夫:“你不要空著手去,等會你路過公社服務社買點東西提著去,如果到了公社服務社已經光門了,就去村長家,去買幾個雞蛋提著去,你可千萬不要空著手去啊!”有點不放心再三叮囑的丈夫。
中年男人握著妻子給的幾張紙幣,明白的對著妻子點了點頭:“知道了,你趕緊進去好好照顧一下女兒吧!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就把幾張紙幣裝在衣服口袋。
中年男人伸手拿過放在圍欄邊上馬油燈照亮著小路上,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馬燈的亮光也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黑暗中。
中年婦女站在院子門口看著丈夫已經消失在濃濃夜色當中,才憂心忡忡的返回家裏麵,繼續照顧著還沒有醒過來的女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外麵的天色也越來越暗了下來,都能聽到水田裏麵青蛙蟲子所叫的聲音。
在屋子裏麵照顧女兒的中年婦女望著天色越來越晚,丈夫都沒有回來,不免擔心了起來,有看著在炕上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女兒,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女兒能早點醒來。
就在妻子在心中犯著嘀咕,嘀咕著丈夫為什麼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從院子裏麵傳來的聲音。
中年婦人放下手中毛巾,跑向房子門口,伸手打開禁閉的房門,借著明亮的月光看向外麵,見到院子裏麵好像有三個人影,下一秒就聽到從院子裏傳過來的聲音,仔細一聽,聲音中還夾含著一道既溫柔有熟悉的女聲。
年中年女人臉上也多了一絲輕鬆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毛巾,雙手放在胸前祈禱:“謝天謝地,女兒終於得救了。”
也不顧連夜照顧女兒的疲累,提過放在一邊炕桌上蠟燭,照著地上的路,一步一步朝院子走去。
剛剛打開房門,就見到走在大家麵前的丈夫。
“杏兒,情況怎麼樣?”中年男人吹滅了手中提的馬油燈:“我把杜醫生請來了。”
“那就好。”中年女人激動的說道。
“大娘。”黑暗中一個瓜子臉,身上穿著白色大褂的女孩,上前問道:“杏兒,情況怎麼樣?”
“杜醫生,我真的謝謝你。”中年女人態度誠懇緊緊握住女孩的手:“謝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願意原諒杏兒不懂事。”
“沒事的,大娘。”女孩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杏兒,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哪有姐姐生妹妹氣。”說完,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看著躺在土炕上的女孩。
“那就行。”中年女人沉重的心也多了一絲輕鬆:“杜醫生,你還是趕緊給杏兒看看吧!”
“好好的。”女孩把掛在肩膀箱子放在炕上,上前開始檢查杏兒的情況。
杜醫生為了不打擾昏迷不醒的杏兒,查看杏兒額頭上的傷口,動作的幅度也變小了很多,輕輕的掀開額頭上綁著粗陋的布條,透過昏暗的燈光檢查杏兒額頭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