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尋常的愛情(2 / 2)

高僧,我們又見麵了。

請你,請你救救子頌,我用又悲又喜的心,對著大雄寶殿裏敲木魚的和尚,放開子頌,放在他眼前,他閃開微翹的睫毛,看了看子頌,這才抬起頭來,靜靜的沉默。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是長安書生,還是喜光和尚,救他,就像你曾經拯救我滿是傷痕與糾結的心。

喜光和尚放下木魚槌,對我搖了搖頭,比吟著佛法詩的時候,更絕情。

無論你是誰,你是我重新開始的信任,請救他,他在你這裏,如同我同樣凡俗的愛情,安放在你這裏。

再見,我得走,回魚俯,這些心裏話,隻說給你,再見,不要讓凡俗的愛情死在佛前。

轉身飛走,突然就學會了糾纏,你不應該搖頭,不應該第一次對我搖頭,因為你說了,讓一個任性妄為的異類有地方哭,有地方笑,這些話,落地生根,撒在了適合的土壤裏,早就破冰蓬勃,和信任一起,和神插的秧苗一起糾纏你。

無關糾結,無關纏綿,高僧,請你說話的時候要小心,傻小孩聽見隻會信以為真。

魚俯,我心情很不好咯,拆了你都有可能。

衝至魚俯,院內東倒西歪,慘叫,呻吟,哀嚎......

喲,這現場,我隻能想它遭了雷劈,好大的味道,院內的大缸破了,破的很奇特,如同被切開的西瓜,這,我想起馮謹切肉時劃出的十字,那把小刀會有如此做為?

不可能吧,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畫麵,他們人呢,兩匹馬好好的立在院內,默默的看熱鬧呢,難道人在靜靜緊閉的廳門內?

遠處突然馬蹄驟然而起,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如山洪呼嘯而來,魚俯之外很快劍拔弩張水泄不通,人多勢眾想幹嘛?

正要摔翻這夥人的時候,前廳的門突然咣當而開,魚朝恩,用血淋淋的布巾捂著自己的鼻子,滴答不斷的狗血開成了染坊,聽他急忙大喊一聲:“神策軍!退。”

甕聲甕氣,卻似一句咒語,已經撲入院內的猛烈洪頭,洶湧中立刻當頭靜止,轉頭退去,很快悄無蹤跡。這奸佞,治軍有方呀,這是怎麼回事,我趕在魚朝恩之前,飛入廳內。

馮輯和馮謹如廳內的貴客嘉賓,嘴邊正正冒著熱騰騰的香茶,不由得想笑,看來一會功夫,我錯過了不少精彩橋段。

可是,北鬥七星高,哥舒夜帶刀,至今窺牧馬,不敢過林昭啊,哥舒翰組建的神策軍,如今成了魚朝恩的爪牙?

看來護駕有功,神策軍都給了魚朝恩,李豫可真行啊,女兒嫁給了狼崽,禁衛神策給了奸佞,他可真是下了老本的舍得信任呀,看來護駕就可以君臣一條褲子裏伸進四條腿,就不怕邁開了扯開了國大襠。

魚朝恩回身關門,轉過臉時,我靜止在他頭頂上方,看著他血麵紅牙穿著紫袍,更想笑了,不由自主的咯咯而笑,神策軍宣慰呢,被我的笑聲驚的目瞪口呆,布巾失手搭在了邁起的那隻腳上,又被腳踩住,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的發瓷楞。

“沒事魚宣慰,先洗把臉再說。”馮輯。

“來人啊,吩咐後廚酒肉招待,二位稍等片刻,老朽換身衣服,這就回來。”

魚朝恩甩掉腳上的東西,仰起頭捂著鼻子,有些搖搖晃晃的走了,失血過多呀,我替他勵誌一番。

“老馬自知夕陽紅,不用鞭策自奮蹄?”

“子頌呢?”馮輯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哦,喜光寺呢。”

“喜光寺?”馮謹也站了起來。

“那個樣子,隻有佛才救的回來。”

無語,都無語了,重新坐了回去,低頭沉默的他們,像我麵前犯了大錯的小孩,內心哇涼。

我親一點的哥哥,在他所有的長輩麵前,也是這樣低著頭,隻露出慘白的額頭。

“佛一定救的回來。”

我低聲嘀咕,對他們,也對我自己嘀咕,佛一定救的回來,我不喜歡這聲音掉在地上也能聽見的轟鳴,不喜歡我親一點的哥哥露出慘白的額頭。

“小輯,沒事的。”

馮謹低著頭安慰族長,也像在安慰自己。

“哥,我沒事。”

哦,這禍事看來是族長惹下的,我沒惹事,他倒積極了,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

門之呀開了,魚朝恩換了件便服,洗幹淨的臉越發變態。

“二位,久等了。”這老太監,其實是個娘娘腔。

“魚宣慰不必客氣,有話直說吧。”馮輯抬起頭來,眼神灼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