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隱患重重(2 / 2)

“是啊,一條疤痕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若非裴先生親自縫合,這種效果都不敢奢求,總不至於比盛楦劃在臉上還嚴重吧,卻不知他臉上的疤痕可否去掉呢?”

把問題引到盛楦身上,顧昀的臉色方沒有那麼緊繃,裴子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方道:“臉上的疤痕並不容易去掉,大概能隨著他長大變淡,難得盛楦看著文弱,但並不嬌弱,他自己倒是不甚在意。”

“如此便好,倒是還要勞煩裴先生一件事,盛楦身子弱,受不住長時間行船,他不日便要回廣東去,不知可有什麼藥物能緩解的?”

“唔,不日動身的話,那我得過去瞧瞧。”裴子汐喝完最後一口茶站起來,“那我今日就先告辭了,明日我會再來換藥的,照您的恢複情況,三日後便可拆線,切忌碰水。”

裴子汐事無巨細的囑咐幾句方離去,顧昀突突跳的腦門才算平靜下來,靜下心來後亦覺得自己方才太過焦躁,很是沒有必要。

“裴子汐這廝是不是到了年紀沒娶媳婦,出現了什麼心理問題呢,話真是一天比一天多,早先那會隻幹活不廢話的時候多好啊。”

顧昀糾結了一會,還是把屎盆子扣在了裴子汐頭上,要不是他囉嗦的討嫌,他哪能如此焦躁。

謝景翕笑將出來,過去握著他的手,“我反倒覺的他這樣挺好的,他以前冷冰冰的沒什麼人味,那是環境跟他心裏的壓力造就的,一個人把自己捧在一個與世不相容的位置,活的肯定特別累,他出去遊曆了幾年,卻是隨和坦然不少。”

顧大爺的眉頭又有了暴躁的跡象,對於自家媳婦居然不向著他說話這事十分不滿意,謝景翕撓了他手心一下,成功的撫平了某人抖動的眉頭,“玄塵,我覺的你應該去晉王那裏瞧瞧,他一定已經焦頭爛額了,我這點傷早就沒事了,不用整天盯著的,你這樣緊張,弄的我也很緊張。”

顧昀張張口無言以對,他這些天的確是有些緊張過頭了,光這樣看著都替她疼,疼的心裏直抽抽,且並沒有因為顧青死了而得到半分安寧,生怕離了眼就要出事。

大概他是應該找點別的事分散一下,不然連阿翕都察覺到了不妥,這樣下去總是不太好。

“也罷,明兒我就去宮裏瞧瞧,賭坊這事鬧的有點大,卻是出乎意料,晉王他不好意思硬拉我過去,心裏指定整天念叨我。”

賭坊是離皇宮太近了,權力中心這些權貴們何曾遭受過這樣的驚嚇,他們受驚過度的後果就是要給當權者施壓,以及各種鬧別扭犯矯情,跟養在閨中的姑娘一般嬌弱蠻橫,肯定不好伺候。

加之晉王一直滾在輿論刀口上,根本經不起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眼皮子跟前這些權貴搞不定,他的皇位是坐不穩的。

所以賭坊這場叛亂,看似挖了一顆毒瘤一樣過癮,但是隱患來的後知後覺且很強烈,給人一種這就是提前安排好的不詳之感,謝景翕越發傾向於一種不好的猜測,顧青他其實就是故意的。

故意暴露賭坊那樣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故意帶走盛楦引他們過去,甚至連方鈺的一切都在他計劃中,他死前的那個別有深意的笑,越發的揮之不去。

“還是盡快把顧莞母子送走,她是盛家人的身份越發藏不住,肯定會被拿來做文章的,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盛老將軍亦要顧忌他們的安危,反而束手束腳,再者我們的確是顧不上他們。”

顧昀沒有意見,京城不穩,隨時都會有危險,於是親自安排了人手護送,準備隔天就動身。

夫妻倆有了決斷,小院子裏又重新忙起了動靜,顧昀去了宮中,謝景翕這廂又開始應對各家聞風而動的太太夫人們,借著探視的機會打探朝中局勢,然後或示好曖昧,或按兵不動,開始了各大家族新一輪的站隊布棋。

而另一邊,伴隨著侯府毫無衰減跡象的哀唱誦經聲,有關於晉王非正常奪權以及從政嚴苛,手段暴虐的言論驟然四起,從各地而起後彙聚京城,再從京城散播各地,整個大陳都被這樣的言論攪動的惶惶不安,動蕩一觸即發。

對於晉王而言,盡快名正言順的當政掌權,就變的迫在眉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