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撲了個空,鄒靈並不在家中。
算是意料之內,但他還是來碰了碰運氣,其實就算鄒靈在,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人家那個組織也不是個能說情說理的地方,就算能,他也沒那個立場跟她講情,威逼利誘就更不好使了,阿翕在他們手裏,隻有他妥協的份兒。
有點無計可施但又不能不來的意思,這會他冷靜下來,想想自己慌什麼呢,不就一見不得光的破組織麼,既然以前見不得光,以後也照樣見不得,就不信他們還能隻手遮天,隻要沒出淮南,掘地三尺也得給找出來。
顧昀沒有耽擱,又返回了馮記,趙章與馮冬已經暗中開始調查了,趙章知道他們家爺就是麵上鎮得住,遇上夫人的事指定慌,所以他走後就開始行動,動靜不能鬧大,隻有暗查。
而馮冬純粹幫忙,明玉在他鋪子門外沒頭蒼蠅似的,一刻也不停的來回轉,傻子也看的出來是出事了,馮冬算個熱心腸,雖然淮南不是他的地盤,但也多少有些人脈,能動用的人手調動起來,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畢竟淮南不是京城,從南到北翻一遍,用不了多少時間。
“爺,人是從隔壁布莊子裏丟的,我私下裏跟周圍的幾家鋪子聊了聊,還真就找到一個注意到的,具那人的描述,十有八九就是夫人,當時人不是太多,他盯了幾眼,但是記得並沒有出來。”
沒有出來?顧昀眉頭一縮,沒出來那就是布莊有問題了,“你確定沒暴露麼,再多問幾個人,不排除有人誤導。”
趙章點頭,“問是沒有問題,但我覺的吧,爺,夫人是個謹慎人,能把她悄無聲息的帶走,必定要下藥,還得是見效極快的藥,不然她一定會扔下什麼線索,或者幹脆驚動周圍人,您想一個昏迷的孕婦,出來的時候能沒有動靜麼,布莊子離馮記又不遠,萬一被瞧見那不是白忙活麼,所以我覺的人沒出來是比較可信的,再除非,那就是轉移了。”
“去悄悄的把布莊子老板給我綁來。”顧昀臉上毫無善意,“我之前聽劉桐說,這家布莊子開的時間不短,祖上幾代人幹的小生意,不太可能是他們的藏身地,我想多半是收了好處或是受了威脅不得已為之,隻要能撬開嘴就好辦了,注意小心點,別驚動店裏的其他人。”
不動聲色的找布莊掌櫃,馮冬主動站出來,“我來吧,你們見機行事。”
還真就他合適,顧昀心有感激,“馮東家,大恩不言謝。”
“客氣了顧爺。”
馮冬跟顧昀拱手離開,轉身漫無目的的進了隔壁布莊子,布莊子的老板正忙過了一撥,頭暈眼花的垂著肩頭,馮冬裝作好奇的打量著布莊子,他才搬來不久,還是頭一回進來。
“呦,這不是隔壁馮東家麼,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布莊陳掌櫃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長的一般人,擱人堆裏一抓一把的那種中年男人,小本生意做了一輩子,乍然見著馮記這樣的東家,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馮冬笑的客套,“陳掌櫃,生意不錯嘛。”
“嗨,上不得台麵,夠一家老小吃喝罷了,小本生意在您眼裏還算生意麼,您過來可是有甚需要的,來來來您請裏屋坐,喝杯茶。”
“陳掌櫃莫客氣,我剛搬來不久,一直沒能過來跟您打個招呼,往後大家互相幫襯,少不得我要麻煩您的。”馮冬跟他進了後堂,“我對淮南總歸不熟,好多事還得仰仗您呢。”
陳掌櫃有些受寵若驚,“總聽聞馮記的大名,沒想到您倒是個和善人,別的不敢說,淮南我是最熟悉不過的了,祖上幾代人都在這片,您有什麼想問的盡管開口。”
馮冬笑笑,“那多不好意思,這樣吧陳掌櫃,一會咱去喝兩杯聊聊,也快到飯點了,我正好跟您打聽些事,就當閑聊交個朋友,您看意下如何?”
“哎呦您看,這……您真是太客氣了,這如何使得,該是我盡地主之誼才是,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陳掌櫃激動的手沒處放,馮冬過來拍拍他肩膀,“這有何使不得的,朋友嘛,吃頓飯不是很正常,大不了下回您請我得了。”
這倒也是,陳掌櫃點點頭,“那成,我這就去交代兩句,您等我片刻啊。”
馮冬笑說,“還交代甚,我看沒了你也照樣轉,你啊做掌櫃的就得放手給手底下人來做事,不光要放手,還得要學會相信人,用人不疑嘛對不對,唉,後麵有門麼,咱走後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