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當日她住在太醫院裏“治病”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太醫院的宮女、太監,送別了安喜兒,張璿換了身宮女的衣裳,對著銅鏡理了理衣領,這套衣服還得多謝高熠。張璿熟門熟路地抄著小路,乘著往來的人並不多,偷偷地溜進了太醫院。
張璿一進到太醫院,就被管事的太監小六子給吆喝住了,“你是哪宮的宮女啊?怎麼自己跑到後院來了,領藥在前邊的禦藥房。”
張璿緩緩轉過身來,對著小六子做了個靜聲的動作,“小六子,是我。”
小六子仔細一端詳,原來是她,有些激動地說道:“張璿姑娘,怎麼是你啊。”
張璿點了點頭,對著小六子說道:“小六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張璿小聲附耳於小六子,這個小六子是個熱心腸的人,她相信他會幫她的忙的。
小六子自是知道張璿的身份,而且張璿姑娘要的這些東西並不難辦,小六子痛快地答應了張璿的要求。
張璿見小六子答應了,朝著他開心致謝,“小六子,謝謝你,對了,這些就當我謝謝你之前如此細心地照顧我。”張璿說著,塞給了小六子一錠金子。
小六子有些生氣地把錢還給了張璿,“張璿姑娘,你當我小六子是這麼貪錢的人嗎,這些銀兩你拿回去,我是不會收的。”
張璿見小六子如此堅持,也不再為難他,清亮的眼眸裏滿是感激,“小六子,我張璿交定你這個朋友。”
小六子一聽張璿要與他一個小太監交朋友,心中滿是感動,“你先等下,我這就去抓藥。”
張璿有些無聊地在後院轉悠著打發些時間,見不遠處種了些藥材,便蹲下仔細地端詳起來,她們拉姆國盛產各種草藥,她從小就對這些個東西很感興趣,尤其是毒藥,自有一番研究。 張璿拿起一株“燈芯草”,自語道:“奇怪了,這燈芯草對於氣候十分依賴,想不到在這裏也能夠種得出來。”
三太子司馬熙與傅禦醫正巧從後院正門中走了出來,傅太醫見一個小宮女居然蹲在他寶貴的藥材前嘀嘀咕咕的,趕緊上前製止,“你這小宮女,難道不知道太醫院的規矩嗎?”傅太醫已經迫不及待地蹲下來仔細檢查起自己的寶貝命根子,幸好沒事,傅太醫這才放下了心。
張璿被傅太醫這麼一嗬斥,心裏暗叫不好,自己方才太認真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出現,張璿硬著臉皮轉過了身,四目相對,張璿有一刹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男子一襲白色長袍,俊逸脫俗,但臉上有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男子嘴角雖掛著一抹溫潤的笑容,但淡淡的、生不見底的瞳孔卻如此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
傅太醫見張璿瞧著臉生疏,眼裏閃現一絲懷疑,“你是哪個院子的,老夫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張璿這才緩過神來,趕緊底下頭,回答道:“我是剛被分到這的宮女,所以對太醫院的規矩不是很了解,才會….請您原諒。”
傅太醫見此宮女見到了三太子也不知行禮,正想要嗬斥她,但被三太子一個眼神給製止了,司馬熙有些疑慮地看著對麵有些可疑的宮女,“你一個剛進太醫院的宮女,怎會知道如此罕見藥材的名字?”
好聽的聲音從對麵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衣男子口中傳來,但張璿一點兒也不覺得美妙,心想著該如何圓謊才好,張璿稍作沉思,有條不紊的說道:“其實,我爹以前是開藥鋪的,我無意間聽我爹說過這種名叫燈芯草的藥材,所以今天見到了傳聞中的它,才會一時興起仔細地瞧上一番的,我並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們。”這樣的回答,他們應該不會懷疑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