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堂上言真相(1 / 2)

九思在地牢中站定,手握若水劍,心中所想已然很明確,不論如何,他不能看著季如墨強娶林妙之,就算他眼下已恢複記憶,可心中所想,還是不能改變。九思前行幾步,忽而聽聞地牢之中有響動,而這在之前,他是並未察覺到的。

莫非是這地牢之中,尚且關有其他人?

九思手指一勾,白光凝聚指尖,複而虛空一劃,那白色光暈似是自己有了靈知一般,在昏暗的地牢中漂移,直至停在了他右前方二十步之遙。

那處乃是全黑的,沒有些許的火光,而其他處微弱的火光,亦是照不良那處,眼下被九思劃出的白色光暈可見,此處竟是有三個女子。九思在望見那三個女子之時,隻覺得似曾相識,她們竟也是隻著紅色肚兜。她們的遭遇似是比在曾經的霸王幫會之中的女子還要慘,她們的手腳皆被捆綁,口中亦塞上了麻布,身子便赤裸著泡在這地牢之內的濕冷淺水中,白皙的皮膚上都因著這過度的潮濕而起了紅色濕疹。她們都已少氣無力,隻剩偶爾發出的一聲悶哼,也難怪從前的九思未曾發現。

九思一個閃身便到了那三名女子身前,取下女子口中塞的麻布,又揚手,白光度與她們身周末,待白光散去,她們身上已然穿上了絲毫不再裸露的衣物。

三名女子似乎是被嚇傻了,怔然了半晌竟是一個接一個的跪在了地上。

“公子定然是天上的神仙罷!”

“神仙,求神仙救救我們!”

“季如墨簡直不是人,還望神仙救我們脫離苦海!”

九思聞言杏眼微眯,看眼下這三名女子的模樣,想必是如同曾經的霸王幫會中的那五名女子一般無二,隻是平日中,倒真是看不出季如墨是這般人,隻見他對林妙之的癡情模樣。

“你們與季如墨是何等關係?”九思問道。

誰知那三名女子互相望了望,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似是回憶起了什麼不願回憶之事,而後其中一名女子才道:“神仙,我們三人原不相識,與那季如墨更是什麼關係也沒有,卻是不幸被掠進季府之中,做盡欺淩我們的事…”

另一個亦接口:“女子名節何等重要,若是可以我真想一死了之……可,除了行那等雲月之事外,我們根本沒有分毫的自由,手腳被綁,口中亦塞上了麻布,就連同想要咬舌,都沒得機會……”

是時一旁一直不曾多說的女子亦道:“不知道上麵敲鑼打鼓的是要迎娶誰,一生都托付給季如墨,著實可憐。”

九思眼波一閃,說不出眼下心中何種滋味,隻覺亟不可待,遂袖袍一揮,地牢中一道白光閃過,了無痕跡。再現身之事,若水隱去,九思與那三名女子已然是在季府門前。

“你們快些離開罷,我隻能送你們到處。”九思道。此地,尚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那三名女子本就對九思有所畏懼,而眼下既已是得救,便也沒有別的什麼要求,道謝後便慌忙離去,毫不遲疑,好似一息都不願在此多待。

季府門庭若市,車馬不斷,粲陽城中兩大名門喜結連理,自然是極為轟動,可謂門客絡繹不絕,門口的奴才還在收著拜貼。九思見此,不過一閃身,輕易的穿身而過,待他站在喜堂之前之時,還未曾有人察覺這裏多了個白衣人。

喜唐之中景象分外紮眼,身穿喜服的季如墨看上去意氣風發,不斷的與入門而來的門客拱手道謝,他臉上堆滿幸福之色,若非方才在地牢之中九思見了你那三名少女,隻怕到現下還是會覺得,季如墨確實是愛林妙之愛的癡狂,正如他起初所言,季如墨原可大有作為,卻一味沉迷女色,這一輩子難有大成。九思在說那句話之時,是篤信季如墨對林妙之的那份心意的。

九思手指輕勾,有細微到覺察不到的白光從他指間滑出,順著季如墨眉心鑽了進去。

這正是天訣門密術,探欲。天訣門忘塵上仙,也就是九思的師父,曾多次教導他與師兄等人,隻道此術斷不可常用。而眼下,九思這般,亦是無可奈何。

轉瞬白光回到九思指間,他的眉宇猛然下沉,眸中乃是被厭惡之色充盈。嗬……這季如墨,平日裏,倒當真是騙過了好些人。竟是連他九思,都險些信了季如墨表露在外的樣子。

……今日,他定要讓季如墨,當著這眾多的粲陽城民眾,原形畢露。

不過幾息間思索,便聽聞一旁的主婚人道:“吉時已到,請新夫人!”

隨之九思便見,從府邸中蒙著蓋頭的林妙之被侍女攙扶著出來。九思眯了眯眼,隻見林妙之身上極為寬大的豔紅色喜服,仍是遮不住她不住顫抖的身子。而到了此時,仍是不見林老爺與林夫人。

“夫人,”季如墨迎上前道:“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身子不適,為夫已然安排他們二老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