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坐之而待署(1 / 3)

南榮宇這才朗聲道:“我當你有什麼伎倆,大軍自然隻認兵符,你說的再多又有何用?還不快乖乖受死!”隨之南榮宇轉身便想號令眾軍,眼下他隻覺心下越發的慌亂了。

接著在眾人都想不到的情境下,南榮湛一直負在背後的手忽而伸進胸前衣衫,取出一塊東西,朗聲道:“朕以兵符號令眾軍,歸順大商朝廷,大商君主隻有一個,那便是朕!”

隨著南榮湛此話出口,所有的人都朝高高的門樓之上上望去,卻隻見半方半圓的兵符握在他的手中,兵符之上所刻“商”分外的醒目!

“這!這怎麼可能!他那兵符是假的!假的!”南榮宇喝道,隨即發瘋一般的在身上摸著,就連同那沒有手的斷臂也在身上掃來掃去,可是...他的身上還哪裏有兵符呢?“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兵符呢?我的兵符呢!”隨之指向門樓之上,“南榮湛,你是如何偷走我的兵符的?”

偷?

南榮湛冷笑。這兵符,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罷,哪裏能叫偷呢?

南榮湛與曲浮笙的計劃,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便是得到這本就屬於商國皇室的十萬大軍,而想要如此,必須得到的,就是兵符。這塊兵符,叫南榮湛去取,是萬萬取不到的。能取到之人,必須是與皇室相關,南榮湛知根知底,但又與南榮宇所不相知之人。若說如此,便隻有曲浮笙一人而已。雖說曲浮笙的父親乃是國舅爺,可兒時的南榮湛都未與之見過麵;再說後來南榮湛魯國為質,曲浮笙也便學戲雲遊各國,自然是見不到南榮宇的。最開始南榮湛的計劃,便隻是讓他以戲子模樣引得南榮宇注意,以此混入南榮宇眼下所居住地,留在他的身邊,再尋時機下手,取回兵符。南榮湛本以為,這個計劃要等多日才可完成,卻又不料想不過短短一夜便已成功,而其中,自然是曲浮笙的犧牲。

南榮宇年已三十,妻妾成群,卻多年無子,傳聞隻道他最愛褻玩床事,弄的妻妾有許多都不堪受辱自盡,但這些傳聞因著他從前的親王身份,並未有太多人知。隻是前夜,曲浮笙卻是深深地以身受之。這些其實不用曲浮笙說,南榮湛也是想的到的。這大半年裏南榮宇與十萬將士苟且偷生,又哪裏有機會行甚的床第之事?遇見了曲浮笙,自然是烈火逢甘露。而曲浮笙又七分與南榮湛相似,隻怕是需求與怨恨一同全部發泄在了曲浮笙的身上。也是因此,有十年戲子功底的曲浮笙才能趁南榮宇熟睡不動聲響的取走了他貼身放置兵符,而後悄然脫身。不料的是南榮宇醒來的早,發現曲浮笙不見便派人去追,隻為懲罰曲浮笙的逃跑,也殺了這讓他南榮宇一見便憶起讓他忍辱吞聲太久的南榮湛之人。曲浮笙身上的利箭之傷,也便是因此。隻不過被這一切與即將攻陷的商國皇宮衝昏了頭腦的南榮宇,並未意識到兵符已被離去的曲浮笙順走了。

...?...

原本對南榮湛手中那塊兵符將信將疑的眾人,眼下也隨著南榮宇此番卻確認了南榮湛手中兵符是真的了。其實就算是假,方才南榮湛所言,也已叫他們在心底思慮良多不知該效忠於誰了。

那將軍模樣之人,不過輕易一揮劍,南榮宇便命赴黃泉了。隨即以那將軍為首,所有士兵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齊齊喝道:“我等願效忠皇上,護商國皇室永寧!我等願效忠皇上,護商國皇室永寧!我等願效忠皇上,護商國皇室永寧!”

氣壯山河的聲響震的皇宮門樓都震了震,南榮湛閉眸,嘴角是一絲淺笑。

父皇...母後...蝶兒...我總算是將原有的,都握在手中了,但...這還不夠,我要的還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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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宮中卻是明亮如白晝,每一處都燃著長明燭火,宮中樂曲聯奏一夜,上等的美酒送了一車又一車。

這一夜瓜爾佳漫霜乃是被南榮湛捧上了天際,她享著超出皇後的殊榮,接受眾臣朝拜,而由她帶來的十萬諸湘國軍馬,皆是今日宮宴宴請之人。宮中從未有像今日這般熱鬧過,除了那從不曾真正熱鬧過的望月宮。

南榮湛在高台上抱著瓜爾佳漫霜,手指在她的纖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彈著,眼眸卻是飄到了早已漆黑一片的望月宮之地。

...蝶兒,再等等罷。就今夜,今夜過後,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