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退一步到了安全區域,柳明華才算是呼了幾口氣定下了神兒,什麼不悅道:“你們怎麼回事!不知道我是誰嗎?!”
卻不料那第一個拔刀之人道:“屬下自然曉得二公子身份。”
“那你還不讓開?”
“二公子莫叫屬下為難,柳大人不叫任何人進這地牢,我等也不過執行任務罷了。”
柳明華一聽,又一看他們的眼還是目不斜視,都不看著他,著實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奈何實在是無法,也明白柳祥軒那脾氣,心知無論如何此時不得硬來,便隻得咽了口氣,伸手指了指那把守地牢的侍衛,怒甩袖而離。柳明華臉上怒容十分明顯,隻怕是可以的話,方才便用指頭戳爛他們幾個的頭!
這離了地牢,柳明華走的依舊是不慢,轉眼便到了他自己的別院,碧霄小築。這一到碧霄小築,是也不顧一旁行禮的婢女,穿過回廊,直奔廂房。廂房中貼身侍候柳明華的小廝柳枝森見柳明華這一路風塵仆仆火急火燎的,便斟滿了一盞茶,遞了過去:“公子,什麼事急成這樣?”
柳明華還真是挺急的,咕咕咚咚毫不斯文的飲下了茶水,才開口道:“你可知咱們府裏這地牢裏究竟什麼樣?”
“不知。但傳聞是凶險惡煞,誰要是進去了,準沒個好。”
“哎呀!誰問你這些廢話了!你都能說了的,我自然也聽說了!”柳明華真真急不可待,地牢中什麼樣子,他又如何才能救柳明華,搞得他此刻也不知到底該先問哪個。
“公子……你莫要著急,”柳枝森道,“不若問問我爹?”
“你爹?”柳明華想了想,柳枝森一家都侍奉在丞相府,他的爹都是府中老一輩兒的人了,興許知道些也說不準。“快把你爹叫來!”
許是柳枝森沒見過柳明華如此慌亂,去尋他爹柳令寶尋的很快,柳令寶來的也很快,這前前後後的,不到一炷香時辰也就到了。
柳明華也不囉嗦,開門見山道:“老伯,你可知這府邸地牢中如何?”
柳令寶似是回憶了一會兒道:“公子,這府邸地牢中甚為陰森,想當年我年輕時,與我一般大小的一人兒與府外朝廷中人私通了,柳大人十分氣惱,將他打下地牢,我也因著這事兒,去過一趟。那處堪比九幽地獄,就是有兩條命,也不見得能好好兒出來。不知公子問這是為何?”
這柳令寶每說上一句,柳明華心中就是更難受上一分,到底這難受的感覺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能讓慕容白塵待在那裏。
“如何就好比九幽地獄了?”
“公子不知,且不說那些鐵蓮花一般的刑具,就是勞役也是讓人……”
“讓人怎麼?”
柳令寶似是回憶起來什麼,麵色十分不好。“那年那入了地牢之人,柳大人為了給其他下人起警戒作用,都沒讓那下人好死!先是用鐵鉤勾著那下人脊椎,在房梁上懸了許久,又用開水在他身上燙了幾番,再用鐵刷子一層一層的刷下他的皮肉...滿地的血滿地的肉,可這還不夠,那進了地牢的人,死之前男子割勢,女子閉幽!”
“哢嚓……”柳明華手中的茶盞滑落在地上,破碎一地。他已不知為何會摔了茶盞,隻知自己的手抖的不聽使喚。多年前那下人都是不得好死如此折磨,更何況柳祥軒已經吩咐了不叫慕容白塵早早就死了?這不是指明要叫勞役好好折磨慕容白塵嗎?
柳明華本想問的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果有人入了地牢,要如何才能救他。隻是此刻卻是也不用問了,還想什麼辦法?!再不去救慕容白塵就要死在裏麵了!柳明華沒有再留,而是起身跑了出去,跑的比回來之時還要快上幾分,他好似明白了心中那種難受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是在害怕。害怕慕容白塵會出事,害怕慕容白塵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