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又和百裏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找百裏。”我瞪大了眼,很是激動的吼叫著。
“因為牽扯進去了!”陳子期說著,他抬起一隻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百裏的上司不承認這件事,非說已經交代了,市長知道自己的事業不保,便想了一個主意。”
陳子期嘲弄的笑了笑說:“這棟樓現在剛剛封頂,裏麵的裝修都沒有弄,如果這個時候,恰好有一個人死在這裏了,而且還是這棟樓房的建築主要負責人,那這棟樓肯定會罷工,成為一個徹底的爛尾樓,自然的,樓房沒有建成,上麵的就不會下來巡檢,他市長的地位就保住了,他還可以當個市長當到功成身退,多撈一些油水。”
“怎麼可以這樣……”我失神的看著前麵,腦袋一片空白,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找一個無辜的人來當做他們之後的犧牲品。
刹車聲猛然響起,換回了我飛離的心神,定睛一看,這就是那座商業樓。
我們兩人乘坐著電梯來到了頂層,電梯門剛一開我就衝了出去,剛一出去,我就被陳子期給捂住了口鼻,他拉著我來到了一旁,壓著我不讓我衝過去,我看著那邊被壓著趴在地上的蘇百裏,心痛無以複加,眼淚蓄滿了眼眶,我瘋狂的掙紮著,卻怎麼都是徒勞,我掙不開這桎梏著我不然我去找蘇百裏的手。
我祈求的斜著眼睛看著陳子期,他麵無表情,眼裏滿是隱忍,那一瞬間,我似乎感覺有什麼衝想法衝出了自己的腦海,我一下明白了,我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陳子期,陳子期,你是蘇百裏的朋友,是蘇百裏的師兄,你,也是蘇百裏的……上司啊!
我心中有陣陣悲鳴,我開始更加劇烈的掙紮,想要擺脫這雙手,但是,我越是掙紮,身後桎梏著我的手就越發的緊,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拎著了眼神渙散的蘇百裏,我的愛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他,從那裏推了下去……
我無力的看著這一切,身子忽然變得很沉很沉。
那是我們最後一通電話,我甚至來不及聽你和我說再見你就再也不見了,原來,真的可以在轉瞬之後失去一切!
我醒來的時候在醫院,我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不用多想,我知道,從哪裏摔下去,不會有生還的幾率,陳子期頹然的走了進來,他的眼眶紅紅的,精神萎靡,我冷冷的看著他,沒有一絲的情緒。
“秦卿,對不起……”我聽見陳子期說著,我下意識的別開了頭不想聽。
“百裏前段時間去體檢了,發現腦袋裏有一個腫瘤,當時無法確定是良心的還是惡心的,但是醫生和我說,根據百裏幾年前腸癌的可能性來推斷,十之八九是惡性的。”
我終於有了些反應,轉頭看著他。
“醫生說,他的情況隻能化療,沒有辦法做手術,因為好不了了,他以後會開始渾渾噩噩的,精神恍惚,什麼都做不了,漸漸的會喪失許多功能,會無法走路,會左右不協調,會成為一個徹底的,殘廢。”
“我…我就是鬼迷心竅了,這件事發生後,我就想著,反正,反正百裏活不長了,就這樣好了,既可以平息這次事件,也可以讓他不在折磨中死去,這樣是最好的了……但是我不想他們帶著你卻要挾他,我知道,他最看中,就是你,他剛剛正好是意識恍惚,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如果看見了你,他肯定會瘋的,所以我偷偷的帶走了你……”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覺著你應該知道這些事實……”陳子期的聲音淡下去了,他點起了一根煙,煙霧繚繞,升騰漂浮著。
我譏笑一聲,冷淡的看著麵前的人。
“不用為你的錯誤找借口,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冷冷的說著,“你和我說這麼多是想幹什麼呢?想聽到我對你說我原諒你嗎?你的良心在愧疚,你渴望我說原諒你,但是你想錯了,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原諒你,因為是你,你親手將他給推下了深淵!”
“你沒有伸出手,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背後的這隻手,你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想讓自己的良心安心,我告訴你,不可能,害死他的人,你們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狠狠的說著,心中一片陰霾,冷笑一聲,我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著陳子期蒼白的臉,我不覺著有絲毫的快意,我知道,這一刻,我已經被仇恨蒙蓋了。
我無法再回蘇百裏的家了,他兩年沒有出現的家人來到這個家裏開始清理這些東西,我看著那些我們曾經的物件一件件的被清理出來,看著來人冷酷無情的麵龐,恨意蔓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