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笑:“看到你,才突然發現我已經老了!”
“什麼呀!”沈昤初不悅的嘟起嘴,“不要在我麵前說老,你不過就比我大八歲而已!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男人在你這種年紀,正是一朵花的季節呢,女人可不行了,一過三十,就像情人節最後兩小時的玫瑰花,送都沒人要啦!”
“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霍允之不覺噴笑。
沈昤初興致盎然的看著他,“說吧,今天怎麼想起請我看電影了?今天天氣這麼不好,而且,這是你第一次請我看電影!”
霍允之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她,“正因為今天天氣不好,電影院裏人少啊,最好就咱們兩個人!”
沈昤初甜蜜的把頭靠在他肩上。“允之,你真好!”
霍允之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的笑。
電影院裏果然人很少,隻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幾個人。沈昤初捧著一大杯爆米花,心滿意足的坐在霍允之身邊。“允之,你今天好怪!”她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說。
電影院裏的光線很暗,霍允之的臉上有淡淡的陰影,“哪裏怪了?”
“說不出來,”沈昤初吧唧吧唧著嘴巴,“總之感覺很怪!”
霍允之淡淡一笑,沒說話。
沈昤初還要說什麼,霍允之打斷了她,“噓,別說話,電影開演了!”
“哦!”沈昤初乖乖的閉嘴。
影片很文藝,情節很老套,講的是一個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前世,他是她仇家的弟弟,為了報仇,她潛伏到了他的身邊,伺機除掉了他哥哥,然而卻不可自抑的愛上了他。最後,仇雖然報了,但兩個相愛的人卻再也不能在一起,她死在了他的火槍下,臨死前兩人約定,來世再做夫妻。為了這句諾言,他在他們約定的那棵銀杏樹下等了她整整五十年。他終於等來了她,然而,這一世的她卻已嫁做他婦,早已將他忘記……
影片的最後,她終於記起了前世,記起了那個對她情深似海的男子。隻是,他卻已離去。她在那棵銀杏樹下絕望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哭得肝腸寸斷……
那一刻,沈昤初淚流滿麵。允之默默的給她遞過一包紙巾。影片結束了很久,放映廳裏的人漸次離去,她仍然沉浸在那種悲傷絕望的氛圍裏,不能自拔。
諾大的放映廳裏一片沉寂,允之突然道,“初初,我們,也會有來世嗎?”
“啊?”沈昤初抬起朦朦朧朧的眼睛,“你說什麼?”
“沒什麼,”允之苦笑,“我們走吧,再呆下去,我看你也成電影裏的人了!”
沈昤初不好意思的笑笑。
出了電影院,允之指指樓下的茶吧:“去那兒喝口熱茶吧!”
“好是好,”她猶豫了一下,“就是人太多了!”她怕被人看到她和霍允之在一起而給他添麻煩。
允之隻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走下去。
兩人包了一個雅間,允之摒退了服務生,輕輕的掂起茶壺,給沈昤初泡茶。沈昤初看著翠綠的茶葉在水裏舒緩的伸展開來,若有所思的道:“允之,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允之一震,茶水潑了出來。他不看她,隻牽唇笑笑。那笑,竟完全沒有了往日沉穩淡然的味道。
“發生什麼事了?”沈昤初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允之頹然一歎,思慮再三,終道:“初初,我們分手吧!”
一口茶水嗆在了喉嚨,沈昤初拚命的咳了起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平息下去,她抬起頭,眸子亮晶晶的,“你剛才說什麼?”
允之苦笑,“初初,對不起……”
“允之,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她努力的維持笑容,“今天又不是愚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