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心忽然間就打了個寒噤。這樣的容臻,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盡管那個地方在她的舔弄下已經昂揚,可她知道,那隻是純粹的生理反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和冰冷氣息,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綺夢。
心,也隨之迅速的沉了下去。
“阿臻……”她的聲音裏已不自覺的帶了哭腔。
“怎麼弄出來的,怎麼收拾好。”他淡淡的出聲,語氣冷漠得如同十二月冰冷的風,刮得人的臉生疼生疼。
宋婉心滿腔的熱情和欲火,瞬間就被澆滅了。她委屈而又疑惑,但是,卻不敢不從。她也漸漸明白,麵前的這個男人,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熟悉的模樣。如今的他於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明明很近,卻感覺很遠。這一刻,宋婉心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真實的破碎了,她咬著嘴唇,幫他收拾好褲子,心裏是滿滿的恥辱和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以後不要這樣了。”容臻淡淡道。這一次,他看在他們曾經畢竟有過一段的份上,不給她難堪,如果再有下次,他一定會忍不住把她丟出去的。
盡管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宋婉心依然能察覺到他極力隱忍的嫌棄和厭惡。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自尊被他踩在了腳底下,踐踏得屍骨無存。
可她不甘心啊。“為什麼?”她問,眼裏已有了淚光。
容臻看著她,不做聲。
他不說話,便給了宋婉心繼續的錯覺,於是她一鼓作氣,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和不解,“阿臻,你不是已經決定娶我了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還,還……”還要把她推開,不跟她親熱。
容臻靜靜看她,“誰跟你說我要娶你了?”
宋婉心不敢說是傭人私下告訴她的,她隻是咬了咬唇,道,“如果不是,桑妤為什麼要搬出去?”她不是因為他們才回娘家的嗎?
容臻沉默半響,才道:“婉心,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可能的。”
宋婉心有點懵了,“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沒有可能?他不是已經把他們母子接回來了嗎?不是已經決定要娶她做小了嗎?甚至還為此跟桑妤鬧翻,怎麼現在,又突然說不可能了?
“是因為桑妤反對嗎?”想來想去,隻有這一個可能。
容臻皺了皺眉,“不是。”
“那為什麼?”她更加不解了,一顆心緊緊的繃著。
容臻深吸一口氣,道:“是我的問題。婉心,對不起,我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我了。我,已經不愛你了。”雖然她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雖然她為他受了五年的委屈,但經曆了這麼多,滄海桑田,他們早已經回不去了。
宋婉心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她臉色蒼白,神情怔忡,顯然還沒有從他這個打擊裏緩過神來。所有的理由,所有的借口,都不及一句“不愛了”來得殺傷力大。而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此刻的她,就像沙漠裏跋涉了許久的行人,明明已經看到前方有綠洲了,可當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跑過去看時,才發現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這讓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似乎還嫌不夠,他又說,“桑妤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又是一刀,狠狠的插入了她的心窩,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她怔怔的望著他,望著這個她深愛的男人,聽著他嘴裏訴說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愛意,宋婉心覺得,她的人生徹底的灰暗了。
“我不懂。”她的嘴唇哆嗦了幾下,身體繃得僵直,雙手因為用力,深深的扣緊了沙發邊沿,“我不懂。”她搖著頭,搖得滿臉都是淚水。
既然這麼愛,為什麼還要把他們母子接回來?為什麼又要在她麵前和自己秀恩愛?為什麼要用娶小的借口,把她氣走?他到底要幹什麼?
這個男人,她越來越不懂了。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懂過他。
他不語,隻是眸帶憐憫的望著她。
良久,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怔了怔,迷蒙的視線落到支票上,卻被上麵那數不清的零給震住了。“這是?”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難道他想用這張支票打發她?
容臻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吐出一口煙圈,然後,語氣深沉的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幫我做場戲,這支票上的錢就歸你了,怎麼樣?”
宋婉心徹底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