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笑,“原來是這樣啊!”
桑妤也笑:“當然,這隻是個典故,是個傳說罷了,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時,有幾個女遊客見海棠花開正豔,嬉笑著摘了插在頭上。還有人為了拍照美感,竟敢搖落了一地的海棠花。然後在漫天的花雨中,哢嚓按下快門。
桑妤看著,憤憤道,“真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花開得好好的,幹嘛去糟蹋它呀!”
幾個女遊客的粗魯,讓容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又見桑妤一臉心疼的樣子,想了想,便走了過去,對那幾個女遊客說了什麼,後者連連點頭,一臉的嬌羞狀,之後便再也沒有摧花的舉動了。
容臻走回來,桑妤好奇的問,“你跟她們說了什麼?”
容臻笑笑,“你猜。”
桑妤撇嘴,“不想說拉倒。”
不過換了她是摧花的遊客,有個這麼帥的帥哥過來專程跟自己說讓自己別再摘花搖花了,她也會欣然同意的。這本來就是個刷臉的時代嘛。
看了看那些人,她歎了口氣,“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往往我們喜歡某樣事物,都會忍不住將它據為己有。就像這花一樣,你看它開得好看,忍不住就想把它摘下來,插到頭上給自己添彩,或者拿回去插到花瓶裏供養起來,可實際上,正因為我們的私心,讓本來還可以開得更加燦爛的花兒提前就開始慢慢枯萎了。這豈不是有悖於我們的初衷?我們本來不是想要它開得更加好看的嗎?”
容臻看著她,慢慢的道,“所以有時候,喜歡一樣東西,並不一定要據為己有?”
她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桑妤點頭,“或者說,有些東西,隻能遠觀而不可褻玩,與其辣手摧花,不如遠遠的觀賞著它,欣賞著它,還可以享受它帶來的身心愉悅的視覺衝擊。可如果早早的摘取了,它的生命也就消亡了。那樣,留下的隻會是遺憾。”
就像容臻於她,兩個人的身份有雲泥之別,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而她是卑微到塵埃裏的灰姑娘,他於她而言,隻能遠遠的看著,注定,沒有結果。
所以,還是別東想西想了罷,不管他是做戲也好,情不自禁也罷,有些東西,終究不會屬於她。這一趟生態園之行,就當是他一時興起,又或者,是兩個人結個伴旅個遊而已,其他不該肖想的,千萬不要肖想。
她在心裏暗暗的告誡自己。
許是她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惆悵感染了容臻,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深深的看著她,眸中的光芒幽深似海。
桑妤忽然問:“你知道海棠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容臻問,“是什麼?”
桑妤卻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
一上午的時間,便在這花海徜徉間度過了,中午他們在附近的農家樂就餐。下午去棚裏采摘,收獲了許多新鮮的蔬菜水果。這個時節正是吃草莓的時節,桑妤采摘了好多草莓,說要帶回去做草莓醬。
容臻知道她喜歡鼓搗這些東西,便笑笑道,“好啊,我等著吃你做的草莓醬。”
晚上在酒店的西餐廳用餐。
容臻道,“這兒的牛排不錯,嚐嚐。”
桑妤道:“你常來嗎?”他對這兒很熟悉的樣子。
容臻道,“來過幾回。”
桑妤上午在海棠園想通了一些事,因此,現在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心思已坦然了幾分。她偏頭,調皮的笑,“和女朋友?”
容臻怔了怔,笑,“隻是幾個朋友而已。”
桑妤便故作驚訝,“呀,還幾個。大叔你夠多情的呀。”
容臻哈哈一笑。“你這丫頭。”
其實這家餐廳是何逸飛的二叔開的,他們來捧過幾次場。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如春天的風,秋天的雨。桑妤癡癡的望著,忽然脫口而出,“容臻,你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