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機,隨即冷笑一聲,就要把電話掛掉,他的時間很寶貴,可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浪費。
如今的夏安然,根本就沒有讓他浪費時間的能力。
可鬼使神差來的,他居然按了接聽鍵。
“季醫生,好久不見,不知道最近過得好嗎?”夏安然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盡管季斯年無法看到,但是從夏安然的語氣中便能夠幻想出來。
他不耐煩地甩了甩頭,冷聲道,“夏安然,你究竟要幹什麼?如果你說不出能夠讓我值得聽電話的理由,我可就要掛電話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隻給有用處的人。”
隻給有用處的人,也就是說,她是沒用的人?
夏安然的臉上還是柔柔的,看不出一點情緒,隻是瞳孔中劃過了幾許冷意——
她也不在乎季斯年的冷淡,依舊柔和的開口,“我當然是來解決季醫生的煩惱的啊。”
“什麼意思?”
“難道季醫生不希望顧景洲和喬錦安離婚嗎?”夏安然的眼裏帶上了惡意。
季斯年對顧喬錦安的心事誰都知道,也許周素麗無法讓喬錦安和顧景洲離婚,是因為她的力度還不夠,那麼,再加上一個季斯年如何?
她倒想要看看,喬錦安和顧景洲的婚姻,究竟能夠走多久,經得起多大的打擊。
“你覺得現在我還會相信你嗎?我們過去合作了那麼多次,哪一次不是失敗收場?”
季斯年冷笑一聲,他早就已經絕了跟夏安然合作的想法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夏安然此人,注定是個扶不起的。
他正打算掛掉電話,電話對麵輕飄飄的一句嗓音卻讓他瞬間凍頓住了動作。
“我是周素麗和顧老爺子的女兒。”
淡淡的一句話,瞬間就讓季斯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什麼?”
隨即冷笑一聲,“我看你是瘋魔了吧?”
夏安然是周素麗和顧老爺子的女兒,那她和顧景洲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果真是這樣,她還能這麼平靜的跟自己說起這件事?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事實,改變不了,我才是顧家真正的女兒,周素麗就是我的母親。”
夏安然早就知道季斯年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可是她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是她最後的牌了。
她相信季斯年會明白她的意思。
“現在我媽已經在想辦法讓喬錦安和顧景洲離婚了,可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光靠我媽是沒辦法做到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不過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就沒有下次了。”
說完,她便立刻掛掉了電話,季斯年握著手機,在走廊裏久久的沉默著。
掛掉電話的夏安然胸有成竹,她有足夠的把握季斯年不會拒絕她的好意,因為她和季斯年是一樣的人。
一個是想要報複,讓顧景洲和喬錦安離婚,不得安生。
一個癡戀著喬錦安,哪怕被拋棄,也仍然甘之如殆,苦苦糾纏。
從某種角度上,他們都是一個目的,讓喬錦安夫婦離婚——隻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給別人帶來了什麼樣的痛苦!
……
A市的某條街道。
一身校服的夏一微走在偏僻的街道上,天色已經黑了,隻有孤零零的幾個路燈,照著她孤單瘦弱的身影。
黑色的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得很長很長,不知從哪裏刮來了一陣涼風,吹得周邊的樹葉唰唰地亂響,在淒清的夜裏平添了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