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一喊師父,師父便真的將她提了起來,隻是他看起來很不高興。

“小阿阮,這天泉洗髓可能難過了些,但你若是想打敗塑夜,也得脫胎換骨才是啊,給我忍著些。若是我們贏了,你塑夜哥哥便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到時候你讓他給你當小相公都行!好不好?”

帝江說罷,笑得眯起眼睛來,仿佛看見塑夜一臉小媳婦模樣,再也沒了往日的清冷嚴肅,可當真是有趣的很。

阿阮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小相公,不過那是不是代表塑夜哥哥可以答應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意思?她想了想,覺得也很值得努力啊,而且若是她真的那麼厲害,到時候不僅能夠報仇,也能反過來保護塑夜哥哥和師父了。

隻不過,她根本來不及多想,便又被丟回了池子裏。

帝江蹲在池邊看著她像隻小獸一樣在水裏撲騰著,一旦她抓到池子的邊沿,便又將她推下去,如此往複幾次,阿阮也不敢去抓池子邊兒了,努力地手腳並用在池子裏撲騰,倒也很快不覺得池水冰冷。

此間隻有他們師徒二人,不知時日,隻覺得過了幾天,阿阮已經習慣了目前的生活,因她年齡小,夠不到灶台,又容易餓,一餓就有些鬧人,帝江隻得親自給她做飯,為了不至於將這人界的小崽子不小心弄死了,他還專門去了五裏地外的大娘家裏,向她討教了一番如何飼養……那大娘一聽他是五裏地外的鄰居,知他是那前段來要飯的小姑娘的家人,便也就放心了,傳授了他許多,又見他長的驚為天人,還喚他常來往。

誰會和五裏地外的鄰居常來往啊……

不過是些簡單的肉粥,也不知道師父在裏麵加了什麼肉,反正甚是好吃。阿阮也並不挑剔,許是那金月剪真的剪除了她對食物的貪欲,漸漸覺得師父不管做什麼都非常好吃,令人滿足。

阿阮無需師父催促,每日隻要吃飽喝足便也不膩著師父撒嬌,自己主動跳進溫泉池,縱然那水有時是冷的,有時是熱的,也都沒什麼影響。

帝江覺得很是奇怪,他這小徒弟完全沒有一點被洗髓的自覺啊!每天吃著山珍海味,直到小肚子圓滾滾的,卻也很是乖順,不待他說話就知道自己爬進池子,可是……為什麼這些日子她除了胖了一大圈兒學會了狗刨兒之外全身經絡沒什麼變化呢?

他摸著下巴,朝著池子裏撲騰地歡快的小崽子眯著眼睛苦思冥想。

這小崽子,正悠然自得地浮在呢……不管天泉水是熱還是冷,她都沒有什麼反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帝江覺得心裏很煩躁啊,他鑽進小廚房,將從師尊那裏偷來,啊不,拿來的洗髓丸化進了阿阮的肉粥裏。這丸子雖說是叫洗髓丸,但當真是一種猛藥,是用來給蛟洗髓化龍的,被他戲稱為竄天,可比天泉洗髓厲害多了,他就不信了,能把蛟洗成龍,讓蛟龍疼得竄天的洗髓丸,難道還搞不定他這人界隨手撿的小崽子?

“阿阮,過來,把這個吃了。”他端著肉粥,朝溫泉池喊人。

哪知那小崽子竟甜甜地喊道:“師父,能不能幫阿阮擦背?阿阮手短夠不到!”

“嘖……”帝江端著肉粥自語道:“這小崽子,給她洗個髓,她洗上澡了!”看了一眼手裏的肉粥,想著得哄小崽子喝了,便繞去了溫泉池。

阿阮浮著水,一見到他便高興地朝他招手,“師父師父。”

她聒噪的很,每日師父師父的喊,喊的他耳朵要聽出繭子來,但做了人家師父,總覺得這二字厲害的很,倒也樂得聽。

帝江將那肉粥遞給她,哄著,“喝了才能給你擦背。”

阿阮並不餓,但肉粥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她想也沒想便一口一口喝下,對帝江每日給她做飯這事感動不已。

“師父,等阿阮長大了,也會給師父做飯的!”

帝江心道好笑,一來他早就無所謂進食不進食,再來他便是想嚐鮮,也會找這天下最美味的珍饈酒釀,哪裏用得著她,她能比廚子做的還好麼,難不成她以後要勵誌做廚子了不成,那可不行。

看她喝下,帝江心裏好奇人界的小崽子吃了這洗髓丸的功效,心不在焉地給她擦背,一邊擦一邊觀察。

“師父,能不能重一點,擦得阿阮癢癢。”

小崽子光溜溜的背比之前厚實了許多,不安分地亂動,像是被撓了癢癢似的。

帝江:……嘖,還越來越吃力了怎麼的?!

他這兩根手指就能掐死一頭魔獸的手勁兒給她擦背,竟然說癢癢?!那之前被他搓兩下就變哭包兒的人是誰啊?!難不成洗髓不成,把皮洗厚了?他伸手捏捏她的皮肉,滑不留手,軟綿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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