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夜啞然,一來薑彩鳳原本已經被江熙宸製服,法力失了大半,又有老白和小黑處理,他實在是沒有注意,二來,小黑說那鬼戲鈴是個假的,他也沒有在意,哪知道這薑彩鳳執念如此之深,也未料到這假的鬼戲鈴居然也有這樣的作用……總之,他堂堂一個酆都大帝,竟讓一個沒道行的小厲鬼在他麵前鑽了空子,真是太大意了。

“這件事,本王自會派人查清楚。”塑夜默了會兒,表情恢複如常,攏起袖袍,如以往一般冷淡,說罷,徑直跟著鬼王令引領的方向走去,他好歹是冥界的酆都大帝,自然是要打頭陣,之前是他大意了,此時卻不能再失了顏麵去叫一個小丫頭走在前麵。反正江熙宸也會讓他走前麵……

“別怕,不過是掉進了時間洞而已,可能會到另一個時間空間。”江熙宸牢牢牽著雲阮跟在塑夜身後,一邊走一邊指著塑夜語重心長地對雲阮說:“阮阮,師父和你說,像塑夜這樣的男人就是不靠譜的,你要牢牢記住為師的教誨啊!”

雲阮再乖巧,也曉得在人背後這樣說有些尷尬,就算師父和大帝關係再好,那也是他們之間才開得起的玩笑,自己這個小輩卻是不好應承的,她隻得默默地點點頭,衝江熙宸眨眼睛努嘴吧的,拉拉他的袖子叫他不要再說了。

正說著,突然一個震顫,鬼王令的鬼王熾火突然消失了,三人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搖搖晃晃。

“阮阮?阮阮?”待安靜下來,江熙宸喚著雲阮,卻沒有人回應,黑暗中隻有他焦急的腳步聲來來回回。

啪——塑夜打了個響指,掌心朝上拖了拖又收回來,一小撮熾火在空中燃燒起來,四周再次亮了起來,他四下看了一件,卻不見雲阮的影子。

江熙宸心裏終於慌了起來,“阮阮?聽得到麼?你在哪?”

“鬼王令也消失了,恐怕她是掉進了另一個時空洞,已經不在這裏了。”相比情緒激動的江熙宸,塑夜顯得冷靜許多,鬼王令因為有天地姥姥下的禁製,對雲阮十分忠誠,如果鬼王令不在,那就說明雲阮也不在。

一旦觸及到雲阮的事,江熙宸便可以分分鍾毫無理智可言,他一把扯住塑夜的衣領,大聲吼道:“混蛋!你是怎麼當的酆都大帝!不是說了會保護她麼!怎麼又把她弄丟了!”他無法忍受將她一個人丟在這樣黑暗的無盡空間,她害怕怎麼辦?她受到危險怎麼辦?

在時間洞裏,因為彼此的時間可能不同,所以即便是有鬼王令,他也未必能夠感到對方的召喚。想到這一點,塑夜也有些煩躁不安,但他不予和江熙宸爭論,扯開江熙宸的手,卻也無意識地暴露了自己的心頭的煩躁,顧不得自稱本王:“我怎麼當得酆都大帝不用你管!至少我沒有像你一樣不負責任,甩手放棄一切!”

塑夜一向自持冷靜,鮮少有如此情緒激動的時候,也是因為江熙宸的態度激怒了他,隻覺得對方簡直無理取鬧。待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回過身來,目光沉靜,眉頭微微鎖起,問仍在原地的江熙宸道:“你剛才說什麼?本王何時說過會保護她的話?”

冷靜下來,才覺得這句話很有問題。塑夜仔細想想,自己做酆都大帝以來一向公正,從未對何人有過私心或是私欲,更別提會說出保護一個人界小女孩的話了,自從第一次見到她直到現在,就算是她對他來說卻是有些特別,那也是因為她畢竟是鬼王令所選的人,因為鬼王熾火的感知,他難免受她牽動而已。

但他何時說過會保護她了?酆都大帝有這麼閑麼?再者說了,什麼叫“又把她弄丟了”?

“時間洞並非本王能夠控製的,弄丟一說暫且不論,何來又字一說?”塑夜狐疑,目光灼灼與江熙宸對視。

“我……我沒那麼說……”江熙宸喉嚨裏一噎,目光移開,看向別處,支支吾吾地掩飾道:“你聽錯了,是我發瘋亂說……哎呀,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必須盡快找到她!誰知道在時間洞裏會發生什麼!”

他說罷,幾個大步上前,推開塑夜,跟著鬼王熾火不斷朝前走去,將一頭霧水的塑夜拋在身後,口裏還碎碎念著:“鬼戲鈴難道是真的?還是說是假的,但是也有什麼特別的能力不成?還是說是因為阮阮的血……”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一旦心虛起來,就會不停地說些其他的話來好轉移話題?”塑夜冷冷地看著他。

江熙宸麵色也冷了下來,回首看著塑夜,:“我有麼?說到底還不是你手下那個白癡黑惹得禍,鬼戲鈴到底是真是假,現在莫名其妙掉進時空洞是誰的錯?”

提到小黑……確實是小黑辦事不穩妥,且不論鬼戲鈴是真是假,扔在地上被奪了去確實是他的責任,下屬有錯,他這個王自然有錯,塑夜吸氣:“是本王管教不嚴。”江熙宸哼笑一聲,上前一步朝塑夜逼近,兩根手指捏在一起比劃了比劃:“還有,你敢說你對阮阮一點其他的心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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