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的話直接刺中了江彼岸的心中所想,她想得也不多,隻是希望能夠延長一下她的姓名,希望能夠在幫著找到那個她的親人之前她能夠活著。她並不是隨意的打算插手,隻是床上的這個女子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過去躺在病床上孤零零的自己,瘦弱的甚至看不出原本該有的樣子。
比起無緣無故的同情心,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而已,心中也多了許多的假設,如果她沒有遇上薑易,她的結局是不是會變得有幾分悲慘?
“恩?”床上的人發出了極為不舒服的呻吟聲,就好像病痛在撕裂著她的身體一般。
“阿月。”艾瑞克幾乎是立刻的走到了床的另一邊呼喊床上的女子,臉上的神情也更多了一抹緊張。
“藍月兒,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帶著彼岸過來看你了。”
說這話的梁羽晟目光緊鎖在微微動了下的眼皮上,他知道這是快要醒來了,她是聽得到自己的聲音的,隻是她的病情太重,隻能依靠她的意誌才能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啊,你的這位醫生還有這樣緊張的時候,平時真是看不出來啊?小彼岸,你吃醋嗎?’
無心帶著幾分調侃說,語氣之歡快十分的欠揍。
江彼岸聽著這個話有些微微的不高興,別人在生死之間的時候她還能語氣如此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即便不是人,她也有些接受不了。內心卻十分的清楚她拿無心是有些無可奈何的。
‘你真的沒有辦法幫她?’雖然在她的印象中無心最擅長的事情其實是殺惡鬼。
‘小彼岸,人生死有定數,這個不是微小的力量可以改變的。’無心的這句話卻是帶著難得的慎重和其中一絲隱隱的無奈。
江彼岸從認識無心開始從來都覺得這個女子就像是她本身的名字一樣,沒有心,冷情冷性,是沒有任何溫度隻懂欲望和殺戮的人,現在看來或許她有些片麵了。
‘她明明這樣的年輕,我沒想能夠讓她繼續活下去,隻是希望她能夠完成她未完的心願而已。’
看著兩個男子,優秀,對醫學都有超人的敏感度,可現實狠狠的嘲笑著他們,他們此刻最難受的或許就是自己的能力始終都無法救治自己親近的人。
‘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這樣的辦法有違天和。’
無心悠悠的道,這一刻,語氣裏充滿了誘惑。
看著病床上的人和床邊的男子,江彼岸的內心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隻要有人願意犧牲一半的身體轉移她的病痛,她自然就能夠活得時間拉長了,隻是這不太好的就是被轉移病痛的這個人會和這個本身生病的人活的時間一樣的。也就是說真正意義上的同生共死了。’
事不關己的說出這個答案無心就不再出聲了。江彼岸就知道無心說出的辦法會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夠辦成。
“恩?”床上的人皺著眉頭,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發出了細細碎碎的呻吟聲,看起來是極為的難受。
“藍月兒,你給我醒一醒。”梁羽晟說出這句話幾乎像是要用吼的了。至少江彼岸從來都不曾見過,他通常表現的太完美,多餘的情緒完全不漏,這樣的人一旦找到了個豁口或許會很可怕,就如此刻。
江彼岸不知道無心說出的辦法要不要說,畢竟用別人的生命拿自己的病痛拖累這樣的事情,如果是真愛,隻怕有些人不會願意的。
“梁醫生,我有辦法,隻是……”江彼岸看到梁羽晟激動的轉過頭看著她,身體不由得往後一退。
“你剛說什麼?”梁羽晟急忙的問,臉上再也看不到和煦的笑。
“你別這麼緊張。我說我有辦法,隻是這個辦法要付出代價。”江彼岸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直接說出來,梁羽晟的眼睛帶著種急切,讓她心慌。她也清楚,雖然他不客氣的好的全名,可心底應該是很在意的吧,畢竟這個女子曾經和他相依為命,換做是自己或許會更加瘋狂都說不定。
梁羽晟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太急迫了,深呼吸了兩口氣之後等著江彼岸的答案,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的。
“你真的有辦法?”艾瑞克聽得很分明,卻是有些不確定。他和梁羽晟嚐試過了一次又一次,真的還會有其他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