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彼岸看著像是沒有睡醒的人頭發沾著一些水的人,有些想笑。原本的衣袖已經卷到了肘,衣領也微微鬆開,看起來倒是比之前拘謹的樣子舒服多了。隻是那雙眼,亮得有些灼人。
“我也要洗漱一下,你可以慢一些的。”說完江彼岸就翻身下床,越過仿佛從夢遊中驚醒的莫宇珩走進了洗漱間。
莫宇珩抹了把臉。自己也算是夠了,怎麼感覺就像是定了鬧鍾一樣的,搖頭失笑,轉身去了廚房。
等到江彼岸從洗漱間裏慢吞吞的出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食物帶來的香味。
瘦肉淮山煲出來的粥。整個粥白白的,很粘稠,上麵撒了一些蔥花,看起來非常的讓人有食欲。
“你吃過了嗎?”江彼岸坐在了椅子裏,放著食物的小桌很快就放到了自己的眼前。看著這個為自己忙活的人,江彼岸忍不住關心了一下。
“恩,吃過了,在你還沒有醒來之前,吳護理讓我去這裏的食堂吃了一份飯。味道還不錯。”
莫宇珩微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被這女孩關心的問,感覺還是不錯的。這個問題,好像很多年都沒有人問過了。他一直都很獨立,自然他的家人對他關注就自然會少,因為能幹,他也並不需要時常言語上的安慰,加上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就更加了。
“哦,那就好。”點點頭,江彼岸開始享受自己的午餐了,雖然時間過了,但是並不影響她進餐的食欲。
因為有些餓的關係,一小碗粥很快就被江彼岸掃完了。
“還要些嗎?”看著女孩吃得很快,莫宇珩忍不住問。隻見女孩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以少吃多餐提醒他,讓他頓時有些汗顏。
吃完東西,江彼岸開了電視,現在沒有事情,她也並不打算繼續和安慰交流自己的特別之處是什麼,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
拿起遙控器江彼岸開始換台,直到換到本市的新聞台,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隻因為裏麵的人是和她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人。那個和齊元岫有關係的女子出現在了屏幕上。上麵在說著郊區的桃園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可是奇怪的是屍身並沒有腐爛,像是時間定格在了那個男子死的時候一樣。
隨後,她的身邊就散發出一抹陰冷之氣。
江彼岸轉首看去,居然是之前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齊元岫。
‘她找到了你。’
電視上麵的秦思雨哭得很傷心,也不知道那個鏡頭哭了多久了,眼睛有些紅腫。臉上也帶著絕望和無助。
這讓江彼岸覺得很難想象,那樣一個女子的身上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在她看來這樣的情緒是弱者才會有的。又或者,換個說法,每個人都有最柔軟的地方,而她,此刻不過是被人剝出了最柔軟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的絕望和無助。而這一切,似乎都和身邊的這個魂魄有關係。
‘恩。’
齊元岫死死的盯著電視上麵的畫麵,像是要從上麵盯出一個窟窿一樣。
看著齊元岫的表情,江彼岸隻有深深的歎息,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明明很相愛的兩個人,卻偏偏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誤會讓兩人陰陽相隔了。中間的波折和情感是她這個情感小菜鳥無法體會的。
‘我和她相愛了十年。’這句話,齊元岫似乎用盡了自己的魂魄的力氣才說出來。其中帶著濃烈的不甘和痛苦。
十年?是個什麼樣的概念呢?有些人覺得轉眼即逝,可是對於這對相愛的人來說,江彼岸覺得或許意義是不一樣的。
‘我們經曆了相親相愛,分離,重聚,可唯獨沒有能夠相守下去。’齊元岫的聲音中透著一抹濃濃的悲哀和無奈。
江彼岸看著新聞中還在不斷的報道,一個失蹤了許久的人重新被人發現,然後找出來,這一切在圍觀的人看來不過是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
‘我很愛她,就像上帝所說的,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所製造出來,她就像那根從我身上丟失的肋骨一樣,丟了,就一定要找回來才會安心,也唯獨是這跟才讓我的內心,我的靈魂得以完整。’齊元岫緩緩的說著。
江彼岸卻有些不懂了,這種文藝的調調有些不適合這個惡鬼的身份,不過她沒有去打擾,或許隻有這樣的形容才能夠表達出那個女子在他的生命所占據著什麼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