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想見你。”原本有些困倦的神情在女子出現的那一刻收斂起來,睜開著那雙眼睛看著這個和薑易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她沒有忘記這個女子所說的和薑易的關係。明明不太親近的,可是卻有著相似的笑容。
她想,或許這個人沒有想象中的冷漠,以女子的實力可以讓自己住進這樣的療養院,完全可以不搭理自己一個貧困的孤女。她又不欠著她的,這世上沒有誰本就該照顧誰。
“你的精神好了許多。”易柔溫和的說,眉眼之間帶著一股歡喜之意。將女孩送來這個地方之後她就找了心理專家谘詢,這女孩,小易的死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但實際上,之前之前先她離去的病友對她的刺激也極大。這讓她不由得心都軟了,她,終歸隻是一個小姑娘。現在能夠清醒易柔有些驚訝,依照醫生說,她能夠清醒的可能性並不大,雖然能夠他們有把握將她的身體養好一些,但是那些試驗的新藥用在這個十多歲的身體上終歸是勉強的。
在某個瞬間,她甚至有些佩服這個女孩當初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所作出的選擇,那樣的魄力是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氣的。即便是現在,她也感覺不到這個女孩的身上有太多的對死亡的畏懼。
“恩,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江彼岸微笑著,以自己最大的誠意道謝。
“這是我該做的,小易終歸是我的親人,他放心不下你,我會幫他做他沒有能夠完成的事情。”
易柔微笑著,聲音中帶著抹傷感。隻是太過細微,如果不仔細,根本就察覺不出。
江彼岸微微一愣,雙眸看著對麵不遠處坐著的女子,上次她沒有注意,其實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傷心的吧,否則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必要花費那麼多治療自己。愛屋及烏而已。
“上次您帶來的文件這次帶來了嗎?我會按照薑易安排簽字的。完全他希望我做的。”江彼岸很平靜的說了這句話,盡管不明白薑易這樣做的原因,但是她會去那麼做。那些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後希望的,不是嗎?
易柔聽著女孩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她的腦海中似乎還能夠回想起上次說起那些,這個女孩激動的樣子。讓她心驚。
她想明白了?要接受那一切了?如果是普通人,她會覺得是因為那些東西利益對一個普通人而言利益巨大,可眼前的女孩,除了治療需要錢,她孑然一身,離死隻有一步之遙,外界的一切於她而言意義並不是那麼大。更讓她清楚的是眼前的女孩接受屬於小易的東西,拿著恐怕都會覺得放在手中都會讓她的手產生觸痛。
青春的疼痛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莫名。
“上次很抱歉,我嚇到您了吧。我想通了,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代替他做,所以會我活著的。”
江彼岸微笑著,一黑一紅的雙眸透著一抹堅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