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著身子行禮的藍品秋久久不聞沈月憐發話,這是再給她擺譜麼?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接著擁進了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一見著沈月憐,忙是一臉笑意道,“嗬嗬,姐姐一大早的,就這麼奢侈,瞧瞧這滿桌的早膳。”
藍品秋默不做聲偷偷打量了來的幾人,看著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府裏伺候著的,又看到那藍朵煙和藍佳煙也在其中,瞬間就明白了,這就是藍品秋的爹娶得妾了?看來就是那傳說中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了。
沈月憐麵色微板,望著忽然擁進她屋內的人,似乎很不滿,“來便來了,一大早的這般喧嘩,成何體統!趕緊坐下,定定你那脾氣!”
那三姨娘是穿著豔麗的婦人,似乎壓根沒聽見沈月憐的話一樣,自行尋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姐姐,如此熱鬧怎麼會是喧嘩呢,看姐姐麵色紅潤,昨晚定是睡了個好覺。”隨即那眼睛掃了一眼藍品秋,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
一直跟在那三姨娘身後的藍朵煙和藍佳煙,嘲弄的看了藍品秋一眼,便是走到沈月憐跟前,細聲細語的道,“女兒給母親請安,妙煙姐姐和琴煙姐姐也在的啊,真好。”
藍琴煙雖然不想理會,但是礙於沈月憐在場,隻能是撇了撇嘴巴,卻依舊笑著點了點頭,而那藍妙煙卻是絲毫不理會,沈月憐見她這樣,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就隨她去了,可見這藍妙煙是何等的受沈月憐寵愛,勝過小女兒藍琴煙。
聽著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那沈月憐就像沒看見她還站著似的,也和那藍妙煙說話。這擺明了是在為難她嘛!藍品秋無所謂的站直身子,忽然覺得袖袍被人輕輕拽了拽,一回頭,便是看見藍詩煙站在她身後。
“三姐,早啊。”那巴掌大的小臉揚起一抹明媚的笑顏,那般真摯,藍品秋見著是藍詩煙這丫頭,不由得嘴角也是微笑著頷首。一望藍詩煙的身後,也是站著一個婦人,麵目慈善的望著她,又見藍詩煙眉宇間與她極其的相像,便知道這位就是藍詩煙的娘親,府中的大姨娘了。
大姨娘見藍品秋打量著她,卻也是善意一笑,便是自動走到一處空位坐下。藍詩煙見娘親過去了,忙是拉了拉藍品秋的袖子道,“三姐,去那邊坐。”
藍品秋點了點頭,也不理會上麵沈月憐傳來的淩厲的目光,就要隨著藍詩煙過去。“慢著!”一道冷聲響起。藍品秋麵色淡然,嗬,開始了啊!找來了觀眾,這相府大夫人就要開始對她發難了啊!哼,她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耐她!
聽到沈月憐如此不帶感情的喚藍品秋,藍詩煙小臉微變,忙是擔憂的看向藍品秋,藍品秋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玉手,柔聲道,“無事,去你娘親身邊坐。”小丫頭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大姨娘身邊。
藍品秋這才將眸光望向沈月憐,呦,這某人那美麗的臉似乎因為她的不理睬,都要氣綠了啊。見藍品秋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裏,沈月憐也是徹底火了,猛地一拍桌麵,當下屋內一片安靜。
“品秋,你給我跪下!” 藍品秋卻不為所動,隻是麵色微動,隨即一副極其疑惑不解的表情,這般看上去竟然像是莫名其妙就被沈月憐怒斥一般的委屈。“女兒沒有犯錯,為何要女兒跪下?”
這一問問的好生委屈,就像沈月憐當真無緣無故的一般。那沈月憐眉目一掃,甚至嚴厲,“沒錯?為娘還冤枉了你不成!你太沒大沒小了,為娘沒讓你坐下,你竟然敢私自坐下!”
被這麼一說,藍品秋麵色更是可憐兮兮,一副就要哭了出來一般,“姐妹姨娘們都坐了下來,若是女兒一直站在中間,影響了母親和姨娘們愉悅的交談,打擾了母親的好心情就不好了。”
沈月憐將手再次往桌上一拍,“你將妹妹打傷,趙婆打傷的事情,為娘還沒和你算賬,你倒是有理了!讓你跪下,你還敢不聽了?你瞧瞧你妹妹這臉給你打的,以往為娘一直認為你知書達理,倒也是老爺的乖女兒,卻想不到這些年來將你養成這般刁鑽!還不給我跪下!”
那藍琴煙聽到得意的看了看藍品秋,還故意憋著嘴巴,可憐兮兮的捂著臉道,“嗚嗚,娘親,琴煙的臉好痛,不怪三姐,都是我不該好心去看望三姐,惹怒了三姐,三姐這才打我的!”
一邊的藍詩煙一聽,小臉一變,忙是站起來道,“母親,不是三姐的錯,明明是二姐……”還沒說完,那沈月憐直接是喝道,“詩煙,誰允許你插嘴了!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麼!”
藍品秋眸光閃過一絲鄙視,隨即抬眸望了一眼那正得意的藍琴煙,道。“母親,二姐如何我是打的?給我膽子我也不敢動手啊!隻是那日園中不知從何處躥來一隻瘋狗亂咬人,女兒後怕的很,才對那隻瘋狗動了手,打的明明是狗,如何是二姐呢?母親可別冤枉了我!”
屋頂上某位右眼青紫的人,嘴角一勾,不覺得有些好笑。本來他是要來找這女人算賬的,誰知道遇到這麼一出好戲。這女人也真厲害,罵人都不帶髒字的!還敢如此演得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