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峰巒聳翠,怪石嶙峋的山峰絕頂之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跪在一座墳包前燒著冥紙,嘴裏似在自言自語著。
墳包之上光禿禿的沒有一顆雜草,再加上墳包前豎立的嶄新牌子,牌上朱紅字跡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一般,顯然這是一座新的墳墓。
“老頭,如你所願,給你找了塊風水寶地,在這絕頂山峰之上,一覽眾山小,了卻你生前絮絮叨叨掛在嘴邊,要成為人上人的夙願。”
“你帶我走南闖北八年,而我在你生病之後,照顧了你十年,算起來你賺了兩年,你看是不是爬出來,再帶我去闖蕩兩年,這樣我們才兩不虧欠,要不你能在裏頭躺得安心嗎?”
“你不是常教我,做人不要怕吃苦,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你占了我便宜,就想賴賬,這樣不厚道,你給我爬出來!”
“爬出來啊!”
“出來啊!”
……
一個歇斯底裏,蘊含著痛徹心扉的嘶吼聲自少年處傳出,響徹雲霄,回蕩在這群山之中。
半響之後,絕頂山峰四周環繞的群山,傳來陣陣的回聲,與少年嘶吼聲混雜在一起,猶如千軍萬馬過處,震顫中,轟隆隆不絕於耳。
突然,天空之中異變突生,原來晴空萬裏,卻詭異的自四麵八方向著少年所在位置,彙聚而來層層烏雲,並且烏雲之中夾雜著陣陣雷鳴。
跪在墳包前的少年,唇紅齒白,頭盤著發髻,身形消瘦,身著青色長袍麻衣,並且有著數個破洞活脫脫地一件乞丐袍,但卻與乞丐袍有著本質的差別,那便是少年的長袍雖已褪色,但除了破、舊之外,卻幹淨、整潔,給人一塵不染之感。
絕頂山峰之上的天空,雲層越積越厚,烏雲壓頂,遮天蔽日,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跪在墳包前的少年也被這一副景象嚇到了,從歇斯底裏的癲狂狀態從慢慢回過神來,嘴裏念叨:
“老頭,你是不是生前做了什麼虧心事,死後居然引起天怒,你看這漫天的烏雲和雷鳴,不過你放心,不管你生前做過什麼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少年吃力地緩緩站起身來,由於跪著的時間過久,身形踉蹌,腳步不穩差點摔倒,幸虧扶住了墓碑,才沒摔倒。而後抬頭看著著漫天的烏雲和夾雜其中的陣陣閃電,耳邊傳來轟隆隆的雷鳴之聲。
“雖然老頭生前是個神棍,但是卻從不害人,雖然打著天意的幌子,但是卻並未泄露天機,現如今人已離世,還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高抬貴手,留他一個全屍!”
衝著天空喊完,天空之中的閃電雷鳴反而更加肆虐,仿佛在回應少年:
“顫抖吧少年,你越害怕,我就越興奮!”
少年見自己不喊還好,一喊竟然有閃電回應,沒喊前閃電還隻是跟竹竿一般粗細,喊完直接漲到了水桶粗了。不由得小聲衝著墳包:
“老頭,你這是刨了人家祖墳還是對人家始亂終棄了,看這架勢,看來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你對我有養育之恩,放心!我不會臨陣脫逃的,以後投胎轉世就不要再出去行騙了,我們靠勤勞的雙手也是能發家致富的!”
話語剛落,自天空之中突然劈落一道水桶粗的雷電,雷電落處正是墳包前豎立著的墓碑,而此時手扶墓碑的少年見狀,第一反應不是跳開,而是用整個身體護住了木頭製成的墓碑。
“果然是衝著你來的,記得好好做人,不要再做神棍了!”
“啊!……”
少年護住墓碑再次對著墳包說了一聲,便被雷電劈中,慘叫了起來。
雷電劈中,瞬息之後,少年全身焦黑,衣物也在瞬間化為灰燼。不過,護住墓碑的身形卻未有絲毫變動,一動不動護著墓碑,仿佛一尊雕像。
“小神棍,小神棍……”
“誰,你是誰,我雖然是老神棍扶養大的,但是我不是小神棍!”
“嗬嗬,老神棍養大的自然便是小神棍,而且做神棍有什麼不好的,神棍能力通天,是站在人類巔峰的存在,你難道不渴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