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爺掛了電話,語氣不悅:“這不是扯蛋嗎?早不說留,晚不說留,等我這把合約簽了就說留。”
“您兒子?”小鳳聽他們打電話間隨意的口氣,猜測應該是袁大爺的親人。
“就我那老兒子,三十了,還沒個女朋友。”袁大爺冷哼一聲,三十的人了,不想著談女朋友,成天想著一些不著調的想法,真替他沒臉。
“不要管他,我這把合約都簽了,不用理他。”袁大爺揮揮手:“你走吧,這小子渾得很。”
小鳳聽著他的話,正要離開,就見一個平頭男人騎著一輛摩托車,風風火火的在門口停下,一拔鑰匙,利索的從車上下來。
他一邊走,一邊喊:“爸,這房子你不能租,我一個朋友看中了,讓我給他留著,我這都答應人家了,你總不能我言而無信吧。”
袁大爺看著這位不學無術,成天留戀酒吧,結交一堆狐朋狗友的兒子,鼻間冷哼一聲:“你朋友?他說留就留,定金給你了沒?”
“爸,是我朋友,交什麼定金。”對方看了一眼小鳳,語氣大大咧咧:“就是你要租我家的店鋪是不是?對不起,我們家不租了,我們自己要,你把合約還給我們。”
小鳳嘴角一抽,袁大爺說得沒錯,他這兒子的確挺渾的。
“混賬。”袁大爺怒了:“我這前頭把合約簽了,後頭你就來打我的臉,你讓人家把合約還給我,我臉上好看是不是。”他一生精明,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混賬兒子,簡直要氣死他。
“爸,我不管。我已經答應人家了,我要是不把地方給對方留著,以後我還怎麼在他們跟前混。小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租這麼大一個地方,也不定經營得過來,要不這樣,你把合約還給我,我補你一個月租金怎麼樣。”他叫袁俊凱,是袁大爺的老來子。
是袁大爺近四十才得來的兒子,袁大爺的老伴難免溺愛了些,所以造就了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不顧的性子。
小鳳聽著他的話,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
退她一個月租金,就是八千。
對方一開口就八千,看來真是個不差錢的主。
她好整以暇,揮了揮手中的合約:“這位先生,這份租用合約,一式兩份,上麵有我的簽字,也有袁大爺的簽字。也就是說,從這份合約生效開始,我們就已經形成了房東與租客之間的租用關係。”
“八千不夠是不是,再加一個月。你就說你還不還,你不要嚇我,這份合約,才剛簽字,根本不具備法律效用,你就是拿這份合約去告我,也沒什麼用。”袁俊凱梗著脖子:“補你兩個月房租,把合約還給我。當然,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不還,你手上的合約我也作廢,我一樣可以把這裏租給別人。”
“這樣呀。”小鳳聽著他的混話,念著合約上的條款:“如果房東無故毀約,要賠償承租者十倍以上的違約金,所以袁先生,你才賠我兩個月,這是不是太少了。”
“我靠,你這是搶錢呀。”袁俊凱試圖伸手過來搶,小鳳身子輕輕一移,對方撲了個空。
“這一條是我要求加上去的,我就知道你會來搗亂。你回去跟你朋友說,說我已經租出去了。”這一條當然不是袁大爺加上去的,是小鳳加上去的。
前世,她不知簽了多少這樣的租用合同,對於合同上的條條款款,基本可以背出來。
這種條款,專門用來對付袁俊凱這種臨時反悔的房主。
“黑字白字的簽著,你爸也簽字了的。把店鋪還給你也行,十倍補我。一月八千,十倍就是八萬。”小鳳朝對方伸手:“現在給八萬,我立刻走。”
還沒開門做生意呢,不過是轉個圈的時間就掙了八萬,也是可以的。
“你……。”袁俊凱沒有想到出口這麼狠,張嘴就是八萬,一咬牙:“爸,反正這店麵我是要了,條款是你的簽的,你想辦法。”
“我是沒辦法。”袁大爺兩手一攤:“你要真想要,這八萬塊你就自己出去,我可沒有。當然,你也可以找你那朋友要,他不是要咱這店鋪嗎?這麼好的店鋪,多出八萬塊錢的事,他肯定願意。”
小鳳突然明白袁大爺為麼麼這麼爽快把店鋪租給她了,敢情就是怕他兒子亂來,所以有人來租,就趕緊租出去了。
依他兒子這情形,說不定白送給人家店麵都有可能,更別說收租金了。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就他兒子這智商,肯定鬥不過袁大爺這顆老薑的。
“爸,這事我怎麼跟人家說,我要說了,人家不定要怎麼笑話呢。爸,要不我問你借,等我有再還你。不就八萬塊的事,為了這八萬塊,你讓我在朋友跟前沒臉,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