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瞬間微笑如常,不見絲毫意外,眉梢微挑,眼睛的淚痣熠熠生輝。
“早啊,蔣小姐。”
這個女人對他的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雖然她現在已經和公司簽下了三年的死約,但他也並不認為這個女人就是好對付的,能在複雜的娛樂圈沉沉浮浮打滾這麼多年還維持如今的人氣和地位,所有的種種都足以說明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善茬,合約到底是死物,但人是活的,他對她並不感興趣,但也沒必要點破,維持若有若無的曖昧才是操控一切的最高境界。
很不巧,他梁瑞安最擅長的,就是這種遊戲。
“這麼早來找我,不會是為了公事吧。”
他緊貼著女人維持著不過毫米的距離,手臂從她腰間似摟抱一般曖昧的擦過,輕嗅了一下,微微蹙眉。
“換了香水?尾調太濃不太適合你的氣質。”
蔣悅微愣了一下,側頭剛好撞入那雙邪魅的眸子中,連上挑的眼尾都似乎帶著挑逗的味道。她自詡經驗豐富,可仍然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幾分,臉上一熱,趕緊別開了目光。
“咳咳……當然不是了。”
回過神來才發現梁瑞安已經神色如常的和她拉開了那曖昧的距離,剛才的一瞬似錯覺又似真是,心中竟有幾分落空。
蔣悅明白自己或許是遇上了對手,可更加忍不住心裏的躍躍欲試,這個男人不論外形,性格,能力,甚至腦子都是她所見過中的精品,十歲出道,混至今日,她對自己最有自信的地方就是外貌與智商。
她宛然一笑,抬手輕挑碎發,斜肩的衣帶往下滑落少許,露出更多細白的肩頭。
“當然不是,下個禮拜慈善舞會,我想梁先生這麼熱愛慈善活動的人一定會感興趣,所以有幸請你作為男伴出席嗎?”
電梯“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
梁瑞安勾唇一笑,附於她耳旁。
“我的榮幸。”
電梯門慢慢閉合,他的笑容也一寸一寸的消散。
金屬的壁麵倒映著他的模樣,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莫名有一絲心煩。
窗外的夏蟬不知疲倦的嘶鳴著,那嘈雜的聲響打破了人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平靜。
熱且心煩。
這就是夏七目前的感受。
遇上一個負責過度的醫生是怎樣一種經曆?
麵對他善意的糾纏,打不得罵不得,夏七真的想抱著他的大腿求他放過自己了。
“唐醫生,放過我吧!石膏已經打上了,我真的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男人不為所動,年輕的麵龐上滿是汗水。
“打上石膏就更應該好好修養,愈合不好就會留下後遺症!”
她身上受過的傷大大小小不下百處,哪一次是好好靜養過的?
“我回家靜養不行嗎?”
“那讓你家人來接你!”
“我沒家人,自己回去不行嗎?”
“那我送你回去吧。”
“夠了!拜托!你放過我吧!”
男人突然就沉默了,他垂下眼眸,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夏七開始為自己剛才的厲吼而後悔。
人家是好心,是好心啊!
“Sorry…我真的……”
“沒關係,我理解你的心情,隻是……”
男人苦笑了一聲,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臉上滿是苦澀。
“我隻是不想在錯一次……”
夏七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和你回去,我會在醫院呆幾天再離開,但是,你能幫我辦件事嗎?”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