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舞神色木然的坐在餐桌旁,耳邊依舊是修小半震耳欲聾的哭鬧聲,有時還夾雜著修應恒惱怒的命令聲,就像是魔咒,讓她的精神不斷的受著折磨。
直到碗裏的飯菜冰涼,她都沒有心思吃上一口,她的心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灼烤著,而那個放火的人,就是修應恒。
一股莫名的怒氣急竄上頭,她的腦子像是炸裂一般的劇痛,猛地站起身來望向客廳修應恒的方向想要做些什麼,可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砰地一聲異響從餐廳傳來,梅姨側目一看,頓時尖叫出聲:“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沒事吧?”
下一刻,修應恒抱著修小半便出現在餐廳門口,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見季青舞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修應恒麵色一變,將修小半塞進梅姨懷裏,俯身便將地上臉色蒼白的女人抱在了懷裏,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沉聲吩咐:“莫謙,去請華教授。”
……
“應恒,這次是你過分了,雖然你們已經是夫妻,可也該照顧著點她的身體,房~事不宜太過激烈,讓她多休息休息,三五日就沒事了。”華教授老臉有些微紅,拉著修應恒苦口婆心的低聲勸告。
雖然修應恒是小輩,他這個做長輩的有資格說道說道,可這種事情,讓他這個四五十歲的人還真有些難為情了,特別是看到梅姨伸長了脖子想要探聽內容的模樣,更是以手遮臉,咳嗽了好幾聲才掩飾住自己神態的不自然。
修應恒倒是很坦然的點了點頭,餘光掃過床頭季青舞有些蒼白無色的臉,麵露擔憂:“那就麻煩華叔開些補身體的藥,給她調理調理。”
這話入了華教授的耳朵,驚得華教授瞪大了雙眸,隨即眼角滿是笑意的看向修應恒,伸手拍了拍修應恒的肩膀甚是欣慰的道:“應恒啊,你總算是想通了,要是修鈺知道肯定也很欣慰,傳宗接代是大事,不能馬虎,我這就多開幾幅藥方,換著用見效才快,哈哈。”
修應恒知道,華教授這分明是誤會了他要給紀雪桐調理身體是為了讓她給自己生孩子,可他也不屑於解釋這等小事,誤會便誤會吧。
總比知道她給他下藥之後還拿這件事來戳他心肝侮辱他要好得多,也許,和她生一個孩子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樣她會不會就此甘心留在他身邊?
華教授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徽園,梅姨卻盯著修應恒看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開口了:“二少爺,你和二少奶奶是不是吵架了,這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梅姨,你照顧好小半,別的事不用操心。”修應恒直接打斷了梅姨的話,徑直走向窗邊,望著窗外的月色陷入沉默。
梅姨隻得抱著委屈巴巴瞅著修應恒的修小半離開,大概是知道自己又闖了禍,修小半這回十分的乖順,不再像之前那般故意扯著嗓子嚎了。
夜色沉靜。
修應恒卻盯著季青舞看了很久很久,他盯著季青舞恬靜的睡顏,忍不住伸手探向她的側臉,觸手有些涼意,隨即皺眉摸了摸她的額頭,仔細一看,季青舞緊咬雙唇似乎陷入了夢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