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舞愣坐在冰涼的地麵,眼底的詫異和驚慌毫不掩飾泄露出來。
修應恒居然真的趕她走!
她原本的憤怒至極霎時間被驚得無影無蹤,臉上隻剩下恐懼和不安,連忙爬起來撲上去想衝進去,可惜,隻來得及聽到門被反鎖的聲音。
“修應恒,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答應過爺爺,會接手紀通集團讓它擺脫危機,怎能說話不算數?”她高聲質問,卻依舊得不到絲毫回應,顯得愈發焦急起來。
可裏麵的人依舊是無動於衷,這讓季青舞的心更加忐忑不安起來,她緊咬唇角麵色陰沉的死盯著大門,腦子裏全是臨行之前爺爺的話:紀家不需要廢物,更不需要無用之人!
“你放我進去,聽到沒有,開門!”季青舞瘋狂了一般用拳頭狠狠砸向堅~硬的門,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模樣癲狂。
修應恒冷哼一聲,轉身對上站在一旁的華教授那頗為尷尬的眼神,嘴角僵了一下才斂神:“華叔,今晚麻煩你了。”
華教授一手摸著花白的胡須,一手背在身後,歎氣:“雖然幼琳暫時不能移動,可常住徽園也不合適。”
隨即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門外,低咳一聲提醒:“她畢竟是紀則海的孫女。”
紀修兩家聯姻是震動A市商界的大新聞,在新婚之夜將新娘子趕出門,傳出去不僅影響紀家名聲,對修家也沒有半點好處,且華教授很清楚,修應恒從來不是個輕易怒形於色的人。
可今日……
見修應恒依舊無動於衷,華教授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修應恒的肩膀,勸道:“小兩口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她行為出格一時也難改,讓她長長記性,慢慢來。”
看著華教授責怪的眼神,修應恒微擰了一下眉頭,隨即垂眸自嘲的笑了:“華叔說的是。”
在紀通集團回歸往日繁榮之前,他就當看在海爺爺的麵子上,確實應當有所忌諱。
修應恒麵色不耐的打開了大門,擰眉掃去卻不見季青舞的人影,心頭一跳,麵色更是陰沉得可怕。
見此,華教授頗為深意的笑了:“夜深露重,早點休息。”
“莫謙!”待華教授離開徽園,修應恒有些惱怒的沉聲喚來莫謙:“派人去找。”
“是!”莫謙小心翼翼應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飛奔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徽園亮如白晝,響起了井然有序的集合聲,接著百十來號人快速四下散開,隱沒在樹叢隱道各處開始了搜尋。
半小時後,徽園大廳。
‘砰’地一聲玻璃碎裂聲令人心頭一顫,莫謙趕緊低下頭如實稟告:“二少爺,門衛證實,二少奶奶確實沒出別墅大門,前院也都搜仔細了,可……可能,二少奶奶是迷路去了後山……”
徽園後山,是被人稱作地獄一般的存在,且是徽園的禁忌,出過不少人命,一般人進去都凶多吉少,何況二少奶奶是個身嬌體嫩的千金小姐?
莫謙大氣兒不敢再喘一下,緊張的垂眸盯著大理石地麵,等待著來自修應恒的震怒。
然而修應恒是沉默的,莫謙有些驚懼,不由得抬眸去看,見修應恒麵色陰沉,淡淡的盯著外麵光亮如白日的燈光,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開口:“愚蠢至極。”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罵莫謙和一等搜尋的人,還是在罵莫名失蹤的‘紀雪桐’。
“我這就安排人去後山找人……”莫謙提出方案時,大廳裏早已不見修應恒的身影,更令他震驚的是:一向鎮定的二少爺居然麵帶憂色親自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