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古鶴濤外,最受衝擊的莫過於青衣了。之前聽夜無痕說的那個故事,就算再怎麼想辯解,也無濟於事。
算起來在莊主身邊已經待了五年,對莊主的性子摸得也算透徹。最初青衣見到莊主的時候隻能看到疼愛女兒慈祥的父親,可是隨著時間的發展,也許是不想掩飾,或是不再需要掩飾,莊主變得越來越殘忍,越來越毫無人性。
盡管當時在青衣他們看來,莊主隻是為了大計,才變成那樣。現如今夜無痕的一番話證明了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因為離莊主並沒多遠的青衣很明顯感覺到針對夜無痕狠虐的殺意,之所以沒動手,就是如韓軒所說想要等待時機吧。
不過相比於莊主的本性,樂人是細作這件事,更為讓青衣驚訝與錯愕,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竟然沒有看出一絲破綻,根本不會將沉默寡言的樂人和雲德客棧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店小二聯係到一塊。
“咦,竟然是莊主的熟人。”獨孤瀲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調侃道:“在下還以為莊主會矢口否認呢!”
沒有理會獨孤瀲嘲諷的話語,古鶴濤大聲一笑,絲毫不再忌諱什麼,“怎麼,你們以為這就能阻止老夫?!該說你們太自負,還是太年輕?!”
“要說年輕的話……”獨孤瀲上下打量了一下,“確實比莊主年輕許多,但說自負嘛,那邊那位貌似並沒有把莊主放在眼裏。”說著獨孤瀲還用手指了下淡淡站著的寒洛軒。
“不自量力!”古鶴濤不屑一哼,在他看來,就算樂人是細作也沒什麼大的改變,一看這幾個“小娃娃”就是臨時起意,他謀劃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毀掉。
估摸時間也差不多的古鶴濤遞給青衣一個眼神,誰知青衣好像沉浸在某種思緒,完全忘記了交待的事情。
“莊主急什麼?不是還有一段時間藥效才發作?”獨孤瀲注意到古鶴濤的小動作戲謔道:“好歹也是莊主不擇手段得到的,叫什麼來著?”裝作忘記了的獨孤瀲摸著下巴沉吟了一下,忽然拍手道:“藥劑師,傳聞可是常春穀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莊主為了得到他不惜將全穀的人殺害,毀屍滅跡,接著還要裝作很慈祥的樣子告訴那個笨蛋,本莊主一定會善待穀中的人。可惜啊,那個小笨蛋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全被滅口了呢。”
話音剛落,台下稚氣又帶著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你說什麼?不可能!”
聽到獨孤瀲的話,南宮音夢就感覺出“笨蛋”說的應該就是身邊的這個小鬼。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裴淺的情緒變化,瞬間理解為什麼要讓暗衛將這個小鬼帶來,本想著捂住裴淺的嘴不讓他出聲,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要是不信,何不親自問問你心中慈祥和藹的莊主爺爺?”料到裴淺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什麼也不做,獨孤瀲的看著已經將人皮麵具撕下來,露出真容的裴淺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可惜我的麵具了,唉……
見到裴淺的麵容出現在這裏,古鶴濤腦中突然閃過什麼,渾濁的眼睛瞬間鎖定獨孤瀲和寒洛軒,“三日前,在後山,是你們兩個!”
“沒想到莊主真的是老眼昏花,竟然還要靠‘人質’才能認出‘凶手’,”獨孤瀲嘲弄一笑,餘光注意到火紅的身影,隨即又調侃道:“不過把所有事情嫁禍給魔教,莊主也是好計策,畢竟誰能想到魔教教主竟然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麼多正派人士的地方。”
“這些人還能嚇唬住本教主?簡直是笑話!”鳳廷憶嗤笑一聲,對於獨孤瀲的話有些不滿。
“是是是!魔教教主天下無雙,世上還怎能找到如此風姿綽約人兒。”獨孤瀲壞笑的說道。
“這麼說,當日在後山放火的不是魔教,而是韓軒和夜無痕?”盡管感覺到一觸即發的嚴峻氣氛,不過台下的人以為他們僅僅是看熱鬧的,就算真的打起來,他們隻要躲遠遠的就好,所以三三兩兩悄聲議論著。
“應該是這樣了,隻不過,就算古莊主做了那些事情,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有人不解的問道。
眾人對此也不理解,這兩個人幾乎同時從江湖上出現,接著又同時從江湖匿跡,傳言中兩人互相並沒有見過麵,但是那兩年卻一同將江湖攪得是天翻地覆,誰說誰恨得牙直癢癢,然而卻什麼也做不了。如今,兩人不但一起出現,貌似還破壞了古莊主的什麼計劃。
“難道後山藏了什麼寶貝?”人群中突然傳出這麼一句話。
“寶貝?”有人驚呼出聲,“能讓那兩個‘瘟神’垂涎的寶貝,該不會是什麼稀世珍寶吧?”
“那得多稀奇啊?”有人明顯不太同意那個說法,“我到覺得應該是藏了和那兩人有關係的人。”
“你還不如說藏著的是魔教教主呢。”帶著玩笑的話語回應道。
“哎——”身旁的人突然拍了一下剛才說話的人,讓那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