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異常的平靜,韓慕允偶爾會來小坐片刻,但絕不會多留,堯紫感覺他似乎對於那段往事忌諱很深。
雲鬟隻在吃飯的時候才會出現,她對於堯紫的懼意很是明顯,連韓慕允都察覺到了,他問過堯紫要不要換個侍女,但堯紫很幹脆的拒絕了,就是因為她怕她,所以很多事情辦起來才比較容易一些,比如說,利用她通風報信。
雖然韓慕允封了堯紫的武功,但是卻封不住她的雙翦瞳,可能對於韓慕允來說,這眼睛沒有什麼用處,但對於雲鬟就不一樣了。堯紫輕而易舉的控製她去給花搖送信。
這個時候,除了花搖她實在想不出其他能夠幫她逃離韓府的人了,虛霩不再,而堯紫本身並沒有什麼朋友,她獨來獨往慣了。不管怎麼說,花搖畢竟是喬蘭王府出來的人,她應該有辦法聯係到喬蘭墨煦,堯紫決定賭一把,她除了求助之外,還讓雲鬟帶了一句話,玉山之巔,洛桑河畔,故人歎。
她在賭,身為青玄的喬蘭墨煦回來救她。
果不其然,在被困韓府的第七日深夜,她聽到了房梁上的響動。聲音很輕,而且速度極快,幾乎在堯紫聽到響聲的同時,那人已經出現在了房裏。
“收拾東西,跟我走。”那人說道。
是個女子的聲音,堯紫聽著熟悉卻也來不及多想,收拾好東西便隨著她往外走。
但是她們顯然低估了韓慕允的能力,這是在韓府,他不可能隨便放一個人進來,再由她悄無聲息的離開,尤其是當她還準備把堯紫帶走。
堯紫沒有武功,兩人隻能盡量避開守衛的家丁爭取從後麵出去,而剛走出院子,就被圍了起來,火把霎時把周圍全都照亮了,韓慕允站在燈火最亮的地方,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們。
借著燈光,堯紫也終於看清楚了來救她的人,竟然是許俏兒!
她已經拿出龍骨,做出防禦的姿勢,將堯紫護在了身後。堯紫輕聲問道,“怎麼是你?”
她看不到許俏兒的表情,隻能聽著她語氣不善的說道,“不然你希望是誰?”
碰了一個軟釘子,堯紫也不好再說什麼,恰在此時,對麵的韓慕允走近了一些,對著她說道,“紫紫,過來。”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不知怎的,堯紫覺得韓慕允柔和的麵目下夾雜著一股狠戾,他在生氣,隻有她一個人能夠察覺出來的生氣,堯紫往許俏兒的身後縮了縮,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防身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怕韓慕允的。
韓慕允顯然也發覺了堯紫的懼意,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仍不失溫和的說道,“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裏去?”
堯紫搖搖頭,答非所問的說道,“我想知道答案。”
韓慕允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深深的看了堯紫一眼後問道,“你認為他會告訴你?”
“如果是青玄的話”,堯紫毫無猶豫的回道。
韓慕允的麵色有些難看,他沒有說話,卻比說話的時候更有壓迫感,許俏兒護著堯紫也不敢動,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去嚐試挑戰韓慕允的耐性。因為她們都知道,以韓慕允的性格,絕對會讓她們死的很難看。
沉默的氣氛讓人難耐,誰都猜不到韓慕允到底會怎麼做。終於,堯紫覺得快要因為壓迫感而窒息的時候,韓慕允開口了,隻簡單的說了五個字,“我放你離開。”
他說完,幾乎是立刻轉身離去,好像怕慢一步自己就會改變主意一樣,但即使這樣,堯紫也發現他在轉身的時候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後悔。
那絕對不是威脅,而是一種無奈。
堯紫實在想不通,韓慕允究竟在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