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卻自落雨的眸中看到閃爍,看到了他不解的陌生的意味。
她的令他心驚肉跳的話語蹦在他的耳旁,“無良,對不起!”
他驚了,忙問,“雨兒,你說什麼?”
落雨猛然將她的小手抽出,用了抽刀斬情絲的聲音,“無良。忘了雨兒吧!雨兒不值得你愛,不值得!”
她倏地扭轉了輕盈的身軀如翩飛的蝴蝶,如揮動羽翅的金絲雀跑向對方燕仔乾的西域軍。
燕仔浩呆了!那深入靈魂的疼痛如刀剜,如劍刺,再次來襲,“雨兒!”他調動全身的力氣,撕心裂肺大叫一聲。那是他的雨兒!輕盈的如蝶羽一般的雨兒,在他心尖上,能夠掌控他生死的雨兒!
可是他的雨兒卻將他拋在身後,直直的闖向燕仔乾的西域軍。兩軍對壘,雙方是嘩啦啦林立的威嚴整齊凶神外露手持兵器的軍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個弱女子卻奔跑在雙方軍隊之間。
西域軍亦是呆了,整個軍隊停下腳步。燕仔乾已呆愣中下了馬來到西域軍最前方。
落雨婷婷來到他的麵前,極盡煽情的大喊,“燕仔乾,你不是要娶我嗎?我同意了!我到今日才明白,你才是天下最強大的男人!我喜歡的是你!”
燕仔乾驚喜萬分,快走幾步來到她的麵前將雙手搭在她瘦削的香肩上,“雨兒說的可是實情?”
“不錯!”落雨將聲音放大,好使對麵的燕仔浩聽得到,“我喜歡的是天下的大英雄,天下最強大的男人。而不是即將丟掉國家的那個人!”
“好!”燕仔乾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將落雨抱起返身上馬!他將她緊緊摟抱在懷裏。在她的小臉蛋上狠狠一吻!他相信對麵的燕仔浩是看得見的。他在向他示威!他終於揚眉吐氣,得到心儀已久的女人。
他在她耳旁輕語,“便讓雨兒看看寡人是怎樣在頃刻間使對麵的軍隊全軍覆沒!”
“不要!”落雨忽的出聲。
“怎麼?”燕仔乾意味深長望向她。
“我與他畢竟夫妻一場。我不想看到他死在我的麵前。更何況,雨兒即將與西域王成親。雨兒不想在大喜事之時看到血腥的場麵。”落雨娓娓道來。
“好,寡人便依雨兒。寡人若想殺他們,可以隨時來取他們的性命。傳寡人命令,收軍回城!”燕仔乾吩咐。
落雨便這樣被燕仔乾摟抱在懷抱裏跟隨西域軍返回日夕鎮。
而對麵的燕仔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擊碎了心。他欲帶領軍隊將落雨奪回,將西域軍殺個片甲不 留!怎奈,他的心痛劇烈來襲。他俊美的臉龐扭曲,他強壯的身軀不住地抖動。他摯愛的女人離他而 去。他再不能將她擁抱入懷,他再不能聽她喚一聲無良!他的心已碎如粉如沫!他猛的吐出一灘鮮血 來,自馬背跌落地上,昏死過去!
而落雨卻不知燕仔浩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她亦是不知這帶給燕仔浩的是怎樣的毀滅打擊!
軍營被燕仔乾的火/藥夷為平地。燕仔浩的軍隊隻得退回西照縣城內。
燕仔浩被飛星背回縣衙內依舊人事不知。玄醫焦急得為他把著脈。他的脈象微弱好似瀕死之人。
玄醫搖著頭,輕輕歎息,“雨兒離他而去。他已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他的求生意識已經喪失。不是人力藥力所能為之。”
劉公公老淚縱橫,“玄醫,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小主子不能有事呀!他自小便受苦,一直到現在,即便是做了皇帝,從未享受過人間的快樂。小主子苦呀!”
無居子將手掌拍在玄醫肩上,“玄醫,我與你是老交情!你不能見死不救!”
“玄醫,你便想想辦法,救救皇上吧!我們為你跪下了!”楚偉俊,陶思遠,金將軍等果真雙腿屈曲跪在地上。
飛星臉色黑沉,“主子因落雨的離開成了如此模樣。病因便在落雨。卑職便前往日夕鎮將落雨帶回!”
“飛星將軍請留步。”玄醫攔下他,“日夕鎮守衛森嚴,而且還有火/藥。飛星將軍不是自投羅網 嗎?更何況,即便是飛星將軍找到了雨兒,她若不肯跟你回來,你當如何?”
飛星的手掌用力的緊握劍柄,“卑職看錯了,落雨原來是這樣一個狠心的女子!若她不肯回來,卑職便殺了她!”
玄醫搖搖頭,“飛星將軍稍安勿躁。老夫有更好的辦法。雨兒已傷了皇上的心。老夫認為隻有將想想與念念接來才會重聚皇上求生欲望。”
飛星思索片刻,“好,就這麼辦。卑職即刻前去吩咐。”
如此,想想由金換前去接應。小七與甄婉茹前往水平村接念念前來。
且說落雨跟隨燕仔乾回了日夕鎮。這個不大不小的城鎮在落雨眼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想當初,她便是在這裏遇到了吉之勇與阮胖子。而燕仔浩帶領軍隊將她接應嚇跑了吉之勇與阮胖子。
那時的日夕鎮雖說蕭條,仍是一個正常的小鎮。有店鋪,有百姓,有生活的味道。而如今的日夕 鎮,來來往往的除了西域軍還是西域軍。店鋪盡數關閉,沒有大洛百姓,亦沒有西域百姓。那些被戰爭 迫害的百姓或許躲在家裏,或許已逃出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