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仔浩俊美的臉龐寫滿歉疚,“是朕拖累了塵兒。塵兒因救朕受了傷,又因趕去救朕的皇宮使傷口開裂。朕發誓,待朕將西域軍趕出大洛,定會娶塵兒為妃,如違此誓言,便讓朕……”
落雨驚了,慌了,忙用小手捂了他的唇,“民女不要什麼誓言,不要!永遠都不要。”隻因四年前在皇城外絕情崖上他的誓言已成真。他飽受心痛折磨永無休止,夫妻二人不得相聚。
他不知她為何如此驚慌,隻自她的眸中看到了無盡的疼惜與愛戀。他一把將她抱起,“與朕同乘一馬,你傷口便不會再惡化了。”
他不等她答應便將她放在馬上。他亦是翻身上馬將她穩穩固定在懷中,“塵兒若累了,可在朕的懷中休息。”
一馬兩人便這樣在前往大洛皇宮的路上一路疾馳。
兩日後,兩人終於來到大洛皇城。皇城城門大開。城內寂寥安靜。所有原本繁榮熱鬧的寬廣街道此時杳無人跡,靜悄悄的。仿若進入荒無人煙,偏僻淒涼的荒野之地,詭異的氣氛使兩人心生懼怕。
想來,宮裏爆發了鼠疫,皇城內的老百姓人人自危,家家關門閉戶,不敢出門。
皇宮大門緊閉,卻不似往日般有眾多侍衛守護。皇宮外的地麵上倒處撒有一片片蒼白的冥幣,被瑟瑟掠過的秋風卷起白如雪,渺如煙。兩人的心被這悲涼暈染,重重的沉入冰層之底。
這時,城門上一個侍衛驚喜的大叫之聲響起,“是皇上!皇上回來了!”
接著是那侍衛下城樓的聲音,想必是手忙腳亂來開門的。
落雨自懷中扯出一麵紗來將麵容遮掩。皇宮裏有太多相識之人,還是將身份掩藏的好。
“為什麼將麵容遮蓋?”燕仔浩奇怪的聲音問。
“麵紗可阻擋病菌的侵入。民女是在自衛。皇上最好也戴上麵紗。”落雨隻得如此解釋。
這時。皇城的大門已被打開。幾個侍衛迎來救星般大聲呼叫著,“皇上回來了,皇上回來了!”
燕仔浩露出和熙的笑容,“大家辛苦了。宮裏如今情況如何?”
一個侍衛稟道,“皇上,宮裏已有十餘個宮女太監死於鼠疫。另有二十餘人染了病被隔離在東宮。今日據報二十人中有五名宮女生命垂危。睿王殿下與劉將軍正在東宮外等待消息。”
燕仔浩的心瞬間沉重無比,“好,你們繼續值守。朕去瞧瞧。”
東宮原本是燕仔嘉的行宮。因皇位之爭燕仔嘉逃離皇宮,東宮便成了冷宮。自胡娓娓死後,甄婉茹離開皇宮,東宮更是無人居住。平日裏,宮女太監便是自門前經過亦是不願的。此時宮裏鼠疫四起,便將染病的宮女太監隔離在此。
東宮外,燕仔裕焦躁的走來走去。此次鼠疫來的突然而凶猛,燕仔浩又不在宮中,他措手不及。隻一天宮中便有十餘人死亡,即便是太後娘娘亦是染了鼠疫,危在旦夕。
今日東宮中又有五名宮女即將死去,幾個膽大的禦醫已進入東宮查看情況。
燕仔裕搓一搓手,這樣的棘手狀況如何向三哥交代?
他剛剛念叨起三哥,燕仔浩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眼前。難道是幻覺?他揉揉眼睛,果真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三哥降臨皇宮。
“三哥!”燕仔裕真正的見到了親人,內心雀躍,歡喜相迎。
他的身旁陪伴有甄婉儀,劉進良與佳影。看到燕仔浩回宮,都如有了主心骨般內心鬆下一口氣來。
落雨亦將這熟悉的人影掃視。佳影已是婦人裝扮,想來劉進良已與她成了親。佳影的臉龐紅潤豐 腴,好似幹瘦的醜小鴨變為高貴美麗的白天鵝,想必婚後生活自是幸福快樂的。甄婉儀與燕仔裕雖未成 親,可二人相親相隨,舉手投足間盡是情意,想來二人亦是和睦相處的。
“見過皇上。恭迎皇上回宮。”劉進良等三人匆忙行禮。
“免禮。東宮情況如何?”燕仔浩皺起眉頭問。
四人苦了臉,“情況不太樂觀。”
四人話音剛落,東宮大門大開,幾個禦醫垂頭喪氣走出。當他們見到了燕仔浩亦是驚喜交加。“稟皇上,睿王,那五名宮女已然死亡。臣等無能,請皇上降罪。”
燕仔浩的臉色陰雲密布,深深歎息,“鼠疫是不治之症,你們無計可施也是情有可原。”
落雨突然發問,“請問各位禦醫,那剛剛死去的五名宮女的屍體可曾燒毀?還有早已死去的十餘宮女太監的屍體又是如何處理?”
眾禦醫愣了,“這位是?”
燕仔浩介紹,“這位是落大夫,醫術高明。你們以實相告便可。”
燕仔裕,劉進良,甄婉儀與佳影心裏卻敲起了小鼓,落大夫?此人男子打扮蒙戴麵紗卻是女子聲 音,難道是落雨?聲音是蠻像的。可是,涉及燕仔浩與落雨之間的諸多彎彎繞繞,他們是不敢隨便相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