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是巧了……”蘇百無嘀咕一句。
“什麼巧了？可不能亂講話！”皇甫厚德將眼睛一瞪，似乎有些嗔怒，“是便是是，不是便不是，長得那麼像，不是他的孩子還會是誰的？那還能有錯麼？！”
“然後呢？”蘇百無尬笑一下，不置可否。
皇甫厚德哼了一聲，繼續道：“然後他們便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日子久了，不爭前輩就覺得膩了，而且心裏仍是念念不忘那個下第一，於是突然有一他便不辭而別，拋下母子二人徑自走了。這一走，又是此去經年，想那女子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愁苦，又與何人訴？”
皇甫厚德重重地歎了口氣，似乎在為那女子深深惋惜，同時抱以無限同情。
夜已將殘，霧氣更重，彌漫於地之間，仿佛是濃得化不開的離愁。
一陣悲歌隱約傳來，極為飄渺，似為女聲：“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和月……多情女子薄情郎，生不得共處，願作鬼成雙……”
皇甫厚德與蘇百無細聽之下，隻覺得那歌聲中充滿了淒楚悲涼之意，又似乎滿懷哀怨憤恨之情，不禁有些微微吃驚，方待再聽時，那歌聲卻已遠去了。
兩人相對苦笑，隻道這歌聲來得忒也古怪及時，倒著實是應情應景，卻不再理會了。
沉默了一會，蘇百無又對皇甫厚德問道：“不爭前輩如此狠心拋妻棄子，莫不是那時便得了失心瘋了麼？哎，不知那對母子現在過得如何，想必是極苦的，大哥可曾聽他再提起過麼？”
皇甫厚德重重地歎了口氣，道：“何止是極苦，那母子二人早已死去多年了！”
“什麼？大哥，你是……那母子二人已……已經死去多年了？！”
蘇百無失聲問道，簡直差點跳起來。
“沒錯，這是不爭前輩親口跟我師父的，即便他那時已經變得瘋瘋癲癲了，可是他老人家起此事時，話語中卻也透露著悲傷和愧疚，想來他老人家的心裏還是有些悔恨的。”
蘇百無心中一酸，喃喃道：“本想那母子二人被不爭前輩拋棄不管，自然是過得極苦的，卻沒想到竟然是那麼淒慘……”
“他們怎麼死的？不爭前輩可曾得詳細麼？”
皇甫厚德沉吟道：“據不爭前輩講，他們是被一種極重的類似於棍棒之類的外門兵器打死的，那位女子被打得腦漿迸裂，麵目全非，慘不忍睹，而她的兒子，也就是第五同人，手腳都被打斷了，胸部遭到重擊，可能是五髒六腑都被擊碎了。從現場來看，他在臨死之前是經過了一番激烈地搏鬥，可惜不敵。”
“不知他招惹上了什麼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蘇百無恨聲道。
“對了！”皇甫厚德好像突然想起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聲音顫抖著道，“更狠毒的是，不爭前輩……他的兒子的眼睛都……被挖掉了，而且……而且臉皮也……也被割走了……”
“啊？竟……竟有這等事？”蘇百無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以致那歹人使出如此狠毒殘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