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回到美國。在這個階段,鬼街還沒有引起廣泛的關注,他隻需要加最後一滴水,然後水就會溢出來。這最後一滴水就是他自己,他再次來到英國,準備實施最後階段,向警方提供第三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證詞……也就是他自己的證詞。”
“阿齊勒,這是畫龍點睛之筆!”歐文表現出一點兒欽佩,“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跑來向我們敘述編造的故事!可是沒有!他真的模仿了一個迷路的人,讓他的同夥真的搞了惡作劇,他出現在那兩個業餘演員麵前,進入對麵的房子,然後從另一側跑出來。當然了,他不可能分身去表演他所‘看到的’幻象!他的描述如此細致,我們不可能不信!……真是周詳細致的策劃。他已經預見到事情鬧大之後,‘賣葡萄的人’或者懷特太太最終會向警方坦白。如果需要的話,拉爾夫自己也可以告發他們。隻要讓警方開始懷疑埃弗頓男爵,那些戲法就沒什麼大用了;更妙的是,讓演員出來指認拉爾夫曾經進入鬼街被捉弄,就更加證實拉爾夫本人是無辜的證人。不管他的證詞多麼難以置信,警方都會認真對待。”
“可還是遇到了一些意外。”我接著,“首先是傑克?瑞德克利夫越獄的事情。看到逃犯的長相和他一模一樣,他覺得又是個可以利用的條件。假裝因為被警方追捕,慌亂之下鑽進鬼街;這樣的證詞會顯得更加可信。他的做法很簡單,時不時地接近正在搜捕的警員,故意顯得鬼鬼祟祟,吸引警員追過來,然後逃走這樣乍一看很危險,但是即便被抓住,他隻要拿出證件就能脫身;然後他可以因為被警方糾纏而心神不寧。實際情況完全符合他的期望,他順利地到了這裏…”
“我們全盤接受了他的謊言!”歐文自嘲地笑了笑,“但是這並不是當唯一的意外事件。按照計劃,他在酒店門口遇到了埃弗頓夫婦。他知道男爵夫婦定期來倫敦,通常都是這一,而且男爵習慣於在那個時間去銀行取錢。這次‘巧遇’至關重要他必須通過這次相遇把男爵和他看到的‘幻象’聯係起來,演變成可以供我使用的線索。拉爾夫斷定我能夠利用他給出的條件找到男爵。為了‘查清’男爵的身份,他計劃讓銀行來幫忙,而不是畫框工匠。您記得嗎?拉爾夫曾經提議我去銀行調查。
“在和埃弗頓夫婦相遇這個環節上,他遇到了意外事件——埃弗頓太太。拉爾夫肯定不知道那是他的母親,他已經不記得母親的樣子,而且左薇已經盡量改變了外表。看到男爵夫人,拉爾夫不由自主地激動,他認為這是男爵夫饒美貌和魅力的效果——作為一名前舞女,左薇確實有這種魅力。現在我們知道,這種無法抑製的迷戀實際上是母子之間的牽絆……他感覺到了,但是不明白那是什麼感情。在他看來,埃弗頓太太也是一個受害者,被男爵欺騙的女人。左薇也願意看到那個年輕人……哎呀,她甚至更願意和拉爾夫喝茶,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