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口先生!”門開到一半,佐藤呼喚道。裏麵沒有回答,卻冒出了一股香煙的味道。
“水口先生!”再次呼喚後,佐藤敞開了房門。
一盞古老的吊燈將室內照亮。房門內側的電話台旁邊,水口臉朝下倒在地上,後背上紮看一把細細的尖刀,白色襯衫上隱約滲出血跡。皋月不禁後退一步,發出一聲尖劍如果不是被偵探攙住,她或許會仰麵倒下。
“已經斷氣了。”佐藤蹲下身子摸了摸水口的脈搏,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動作迅速敏捷,很難想象是位普通的司機。
“似乎發生了最壞的事情。”偵探扶著皋月的雙肩,低聲道。“噢,情況怎麼樣,佐藤?”
“背後被刺了一刀,沒有發現其他外傷,體溫還未下降,估計遇刺時間不長,可能是在與愛知川通電話時被害的。”
皋月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屍體。水口仍然像生前一樣,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似乎剛剛洗過澡,穿著一件新換的襯衫。
房門正對著一扇窗戶,白可以看到對麵的群山。窗前有一張桌,左邊牆壁上懸掛著一幅抽象畫,下麵有一個餐具櫃。桌子上麵放著一盞舊式台燈,餐具櫃上擺放著水果籃、半透明的玻璃杯和一個巨大的陶瓷煙灰缸。水口是個愛抽煙的人,煙灰缸裏盛滿了煙灰。如果考慮到仆人每都會打掃房間,那麼僅僅今一,他便吸了不止一包煙。
右首邊有一扇門連接著臥室,電話機在這扇門外的一個角落裏。電話機是飯店裏常見的白色按鍵式電話機,既可以打內線又可以打外線。此刻,聽筒懸在半空鄭
“這把刀子……”略微鎮定下來之後,愛知川終於開口了。
“你對這個凶器有印象嗎?”司機輕聲問道。
“是的。這是房間裏常備的物品,和餐具櫃上的水果放在一起。”
皋月將目光投向了餐具櫃。在盛滿蘋果和葡萄的水果籃旁邊,放著一把與刺入水口後背相同的水果刀。
“所有房間都使用相同的物品。如此看來,凶手似乎使用了其他房間裏的刀子。”
“完全有這種可能。隻是,水果和刀具隻在住了客饒房間裏才迎…”
“就是,這個是從其他兩個饒房間裏攜帶出來的?”偵探在旁邊插嘴,愛知川含糊地予以確認。
“……水口被殺這一事實,似乎表明他的確看到尼子被殺害了。”
“請稍等一下。”司機著,以敏捷的動作打開房門,進入到裏間的臥室。開啟照明燈後不到一分鍾,他又迅速地折返回來。
“臥室裏沒有人。我擔心,萬一凶手還隱藏在裏麵……對不起,讓大家受驚了。”
“你的行為是正確的。”偵探似乎胸有成竹,莊重地點零頭,然後著著皋月。“那麼,去尼子的房間看一看吧。當然,不用,其結果一定……”
“為什麼不報告警察?”
“等把情況調查清楚再報警也不晚。如果尼子真的被殺害了,那樣正好一起告訴警察。皋月姐,你一個人能走嗎?”
偵探顯得極其沉著。皋月已經驚慌失措,但她一直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查看屍體以及調查室內狀況全部由司機進行,而偵探自始自終一直攙扶著自己。正常情況下,皋月會懷疑他是不是真正的偵探。然而,現在卻無暇顧及這些。
對於他的關心,皋月不住地點著頭,嘴裏者“沒有關係”。
尼子倒在自已房間的正中央,臉朝下,頭向著窗戶的方向。或許是發現屍體後慌忙關上了房門,房門緊閉著。不同的是,他的脊背上沒有刀子,而頭部流著血。流出的血尚未凝固,染紅了竹色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