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2 / 2)

另外,忠仁則是位世人常的那種少爺——二十五歲也沒有個正當的職業,從早到晚隻知道玩,整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盡管沒有被警察關照過,背地裏卻也常給都倉帶來麻煩。我年輕時也是一樣——都倉這樣想道。自從中學時母親去世以後,都倉便開始對兒子無限度地嬌生慣養,如今終於得到了報應。

即使此次順利渡過難關,然而,遲早有一忠仁會坐上社長的交椅。那時,都倉機器將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忠仁能否帶領大家克服重重困難?這不能不令人感到擔憂。

噢,現在還顧不上考慮那麼長遠。眼下應考慮如何應付今下午的來客。

正津登上了二樓,徑直向都倉的房間走去。

“於是,你來到了都倉先生的房間並且現了屍體,是嗎?”那位叫做竹之內的中年刑警似乎對垂在前額的劉海兒非常介意,不時地用手撥動著前額,張口問道。

“不,準確地不是那樣。都倉,不,社長的房門鎖著。我敲門後裏麵沒有回答。最初,我以為社長還沒有起床。”

“原來如此。房門鎖著嗎?”

當初是這樣向警察交代的。為了慎重起見,警察反複地進行著確認。正津有些不知所措,卻又毅然地點零頭回答道:“是的。”

或許,這是警察必須履行的程序。可是,被都倉之死所震驚的正津,隻能感到這些是一種包袱。考慮到失去支柱的光惠以及江梨子等人,尤其是考慮到公司的未來,正津無法平心靜氣地與警察交談。然而,自己是屍體的發現者,為了陷入悲痛的家人,自己必須堅強地站出來予以應對。

“那麼,你是如何打開房門的呢?”

“如果是平常,我不會再來打擾。然而事情緊迫,我反複敲了幾次門。下午將有重要客人來訪,有些事必須和社長商量。如果社長還在睡覺,我就要把他叫醒。這時,光惠從旁邊的房間探出了頭。”

“都倉夫人手裏拿著鑰匙嗎?”

“有一把備用鑰匙。光惠回到房間,從手提包裏取來了鑰匙,房門被打開。結果,社長躺在裏麵。”正津不願意再次回憶那時的情景。沙發被鮮血染紅,都倉躺在上麵,麵色蒼白,已經失去了生機。旁觀者也會明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挽回的餘地。緊接著,從背後傳來了光惠的悲鳴。那聲音至今還在正津的頭蓋骨當中回蕩。正津正想用雙手堵住耳朵,這時,傳來刑警那冷酷的聲音。

“是你從夫人手中拿到鑰匙並將房門打開,先進入房間的嗎?”

“是的。”正津條件反射似的回答道。

“那之後你又做了些什麼?”

“我覺得已經無濟於事,但還是摸了摸脈搏。然後,我與隨之趕來的忠仁君一起,將悲痛欲絕、神誌不清的光惠夫人扶到了隔壁房間的床上。”

“還有一個人,噢,就是都倉的侄女江梨子姐,她沒有出現嗎?”

“江梨子姐幾乎是和忠仁君一起趕過來的。我請她立即去打的電話。”

正津本打算叫救護車,然而江梨子卻報了警。的確,社長已經停止呼吸,即使叫救護車也無濟於事。可是,作為家屬,江梨子卻表現得非常冷靜,以至於使人感到有些冷酷無情。

“那麼,將夫人扶到床上之後,正津先生再一次回到那個房間了嗎?”

“沒有,沒有再回去。我當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將社長一個人留在了房間。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