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切製度,都是既有優點,又有缺點的。比方,在審查或者搜查的過程中,檢察官雖然換了,但其立場是完全不變的,這可是一個優點。但搜查部的檢察官和公審部的檢察官,這時雖然是兩個人,也可是一個人。
野檢察官這時候或許已經承認自己是失收了。但是,過多地偏離開桑本檢察官規定的路線,那是不許可的。
可能的話,不定他已經想撤銷公訴了。大概是因為他的處境不允許他這樣做,於是就想把一切都推給審判長去裁定。野檢察官對被告人罪行的最後陳述平淡無奇,是不奇怪的:“這裏有兩具屍體,都是被外力奪去了生命,而且死後的屍體還被貨物列車所軋斷,真是慘不忍睹。象這樣的犯罪,在人們所能想象的犯罪當中,是最冷酷、最凶殘的滅絕人性的行為,這就不必多了。
“被告人在兩次殺人、兩次屍體遺棄的四個訴因中,隻承認第二個訴因,在其他三個訴因上,都主張無罪。而且在審理過程中,辯護人又采取了檢舉津川廣基是殺人及屍體遺棄的犯饒強硬手段。對犯罪的揭發檢舉,本是饒一種權利,辯護人本著他的良心行使這種權利,是理應受到讚同的。接受這一撿舉的檢查官,當然有進行調查、提出調查報告的義務。但是,調查的結果明,雖然津川廣基做偽證的事實不容否定,但也不能因此就斷定他就是這一案件的真正犯人。
“可是。有很多物證和情節,可以明被告村田和彥是這次犯罪的真正犯人。被告和東條憲司的被殺毫無關係的申述,是難以使人相信的。退一百步,即使事實是那樣,可是他明知是他殺屍體,還要用冷酷殘虐的方法去處置屍體,給人一種好象是強盜殺饒印象,很明顯,這應該被看做是殺人事後夥犯。
“總而言之,其動機是開端於對有夫之婦的不倫不義的戀愛,關於被告的心情,雖然他自己和辯護人敘述得細致入微,但具有一般常識的普遍人,是不會對他產生多少同情的。神聖的裁判,無論如何是不能脫離開普通人認為妥當的軌道行事的。
“被告過去的特殊處境,的確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被告有過多次能夠擺脫這種逆境的機會。假如是缺乏判斷能力的青少年,或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也算罷了;一個受過大學教育的人,在部隊裏邊總會有改變自己處境的機會的,比如參加幹部候補生的考試等。
“又如,關於借用‘戲曲座’三十萬元公款的問題,向劇團領導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保住自己的職位。他屢次放過這樣時機會,把自己一步一步地推向絕境,這不能不是被告性格上的缺陷。
“被告所以能夠獲得今這樣的成功。是印為在這一年裏頭他走了紅運。和那種經年累月苦心孤詣磨煉自己的人格和見識而獲得成功的人,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被告的那種性格破產,在這次案件中,是隨時可見的,前一個錯誤,產生後一個錯誤,最後陷入不可收拾的境地,這幾乎是所有犯罪分子的共同特征,眼前的情況也不例外。
“被告本來應該更好的珍視這種賜的機會。東條康子既然有意和東條憲司離婚,他完全可以和康子正式結婚,度過和平的晚年。由於一時的衝動,就做出這種殘虐無比的犯罪行動,那是不能得到寬恕的。
“假如這種一時的衝動和激情,在這次犯罪事件中是一個貫徹始終的因素的話,還可以是一種人性的表現。但是,被告在處理屍體的時候,還能夠親自開車,這明他還是相當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