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快來呀!”關穀發出悲鳴。
“別動……”
保健室的女子用鉗子輕輕地把刺在關穀脖子上的玻璃碎片拔出來。
“啊──痛!”
“瞧,叫你別動的──好了,這樣子就幹淨了。消毒一下,塗上碘酒就可以啦。”
關穀歎息。
“好怪的事哪。”片山。他在關穀鬧騷動時恰好來到。
“突然破掉的。畜牲!”關穀把脖子輕輕往左右歪一歪。他光著上身坐著,因為襯衣上也黏著玻璃碎片之故。
“旁邊沒人在?”
“沒留意到。走廊一帶本來就暗暗的,即使有人在也可能沒察覺……”
各處傷口消了毒、塗上碘酒後,關穀站起來。
“不可能是自然打破的。”關穀把運動衫直接穿上去。“就像爆炸似的‘砰’的一聲破聊關係。”
片山想起在校長室時,本宮校長的茶杯破裂的事。那時也是──看來並非偶然……
回到講堂時,彩排已告一段落,水口聰子的表情也柔和下來,正在和大家談笑風生。
“啊,片山先生。”發現片山時,聰子快步走過來。“關穀君的傷勢怎樣?”
“沒咕大礙。隻是受了一點驚嚇而已。”
“我們也是──不過,好怪呀,燈泡居然突然粉碎了。”
“發生怪事啦──對了,我們的‘科學怪人’演得好嗎?”
“太棒了。”聰子微笑。“真的,就像為那個角色而生似的。表情或動作都是,簡直就是生的怪物!”
聰子是想讚賞的,但片山無法確信。石津聽到了不知會否高興。
“──水口學姐。”
傳來有印象的聲音。回頭一看,片山瞪大了眼──竹林明從觀眾席揮手。
“竹林明!你已經好了?”聰子欣喜地從舞台跳下去。片山也想跟著跳──突然想到萬一在此扭傷了腳會被晴美嘲笑時,他改變了主意,繞道從旁邊的樓梯走下去。
“可以跑出來了?”片山對她。竹林明點點頭。
“隻要要不做劇烈運動的話,醫生在外邊走走不要緊。傷勢比想像中輕多了。”
“那就好了。不過不能勉強哦。”
“嗯。我隻是在意自己的劇本不知如何而已。”
“自己的劇本?”
“嗯。”聰子代言。“其實,這出話劇是竹林明的作品哦。”
“是你寫的?”
“我和水口學姐的共同作品。”
“可是我寫的隻是枝葉罷了。畢竟是竹林明的作品嘛。”
“總之……我在期待實際演出時是怎樣的。”竹林明。她的臉色有點蒼白,此外和平時沒兩樣。
“咦。”聰子抬起頭來。“是校長哪。”
本宮校長信步走過來。
“嗨,怎樣?”他親切地喊。“刑警先生,不會再有案件發生了吧?”
他心情很好地開玩笑,不住地誇獎聰子是才,又竹林明是難得一見的好學生什麼的。
“──那麼,繼續彩排吧。”聰子:“校長,正式演出時請務必捧場。”
言下之意是請你走吧。
“嗯。我期待著看你們的演出。”本宮“彭”地拍了一下聰子的肩膀。
“校長!”傳來呼聲,校長的女秘書抱著一堆文件走來。
“怎麼啦?”
“什麼怎麼啦。職員會議呀。你忘了?”
“是嗎?完蛋。”本宮搔搔頭。“已經老啦──那麼,失陪了。”
“大家都在等著哪。”女秘書著,重新拿好手中的文件,率先走向其中一個出口,然後打開厚重的門。
眼前出現一個頭光禿、耳朵尖尖的大怪物,瞪看眼睛、掄起長爪、挺立在那裏。
“嘩!”女秘書驚呼一聲暈倒,文件被吹進來的風宛如落英般吹得滿紛飛……
“終於撲朔迷離起來啦。”晴美在預備晚飯時,滿臉喜悅地。
“有啥好高心。”片山苦笑。謎團終究是謎團,在現實裏不得不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