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1 / 2)

“信代!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橋本康夫的聲音顫抖,彎身在妹妹旁邊。

信代的臉已了無生氣。

“康夫,安靜點。”父親。

“可是,爸爸──”

“她想就自然會的。現在怪責她,太可憐了。”父親的眼裏已有淚水溢出。

信代的頭動了一下,張開眼睛。

“信代,大家都在這裏哦。”父親握著女兒的手。

“為什麼搞成這樣……”信代的母親現在已無教師的影子,回複一個母親的臉孔。

“抱歉哦……”信代用出奇地清晰的聲音。

“沒事了。趕快好起來吧。”

“給花澆水。別忘了。”

“你自己來做不就好了?”

信代深歎一聲。“我……累了。”她喃喃地:“是我的錯……不關別饒事……”

“不要那種話了。”

信代的視線遊移著。然後,認出了站在門邊的片山。她微笑了。

“哥哥。”晴美捅捅片山,推他向前。片山來到床邊,了一聲“嗨”。

他想點稍微像樣的話,但不出來。

“片山先生……手……”信代搖動一下她的手。

“哥哥,握住她的手呀。”晴美哭著。

片山遲疑地拿起信代的手。那隻手已完全失去氣力,僅僅交到片山手裏而已。

“就這樣……握住吧。”

“嗯,好哇。”

“好困……好……”

信代的眼睛合上。她的手突然往下滑,片山用兩手按住。

“醫生──”父親回頭望著醫生。醫生叫片山徒一邊,把量她的脈搏,打開信代的眼瞼用的燈來照。

“──死了。”

不知哪兒響起報十二點的鈴聲。

“好像守靈似的。”石津。

片山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不認為那句話適合用在真正的守靈場合。

橋本家沉重而鬱悶。信代的遺照在俯視片山等人。照片拍得很好,從那開朗的笑臉彷若隨時會跑出奔放的笑聲。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並肩坐在角落裏。片山和石津打黑領帶,晴美穿著黑色洋裝。旁邊是福爾摩斯,它還是三色的。最邊端坐著的是妞兒。它是黑貓,十分配合這個場麵。

訪客也似乎不知如何安慰似的,三言兩語地哀悼一番就走了。

信代的雙親無言地忍受悲慟的樣子。橋本康夫仿佛在內心隱藏某種要爆炸的東西似地一直盯若空中,眼中無淚。片山看得出,他那在膝頭上握緊的拳頭輕微發抖著。

片山的心情也很沉重。怎麼都好,信代是來造訪片山時被刺贍。即使不能防止事情發生,但是未能和信代好好交談便變成這種局麵的事令他深感遺憾……

“愛上片山兄的女性好像都有悲哀的命運似的。”石津以演戲的台詞出那句話,又被片山瞪白眼。

──他想,我比誰都傷心。

“對不起……”來到門口的是個個子高大、運動員型的高中生。

“長沼君,多謝你特地跑來。”信代的父親鞠躬。

長沼嗎?那個“奇情俱樂部”的四個幹事之一。橋本康夫是委員長,長沼是副委員長。

他之所以給人意外的印象,是因大為認為喜歡奇情電影的都是有點不健康的學生所致。

長沼以怪異的表情燒了香後,在信代的雙親麵前行個禮。

“信代好可憐哪──”他對橋本康夫。

“嗯。”橋本康夫簡短地回答,仍舊低著頭。大概什麼也不想聽吧。長沼走到房間的牆邊盤腿而坐。

“怎麼看都不像男友型哪。”晴美悄聲。

“嗯。這個感覺不對。不過,別人人不可以貌相……”片山也低聲回答。

長沼看起來是被女人騙而不是騙女饒類型。不過,片山沒什麼自信,因他不懂男女間微妙的相處之道……

“失禮了。”又有一個年齡相仿的高中生在門口致意。

“關穀君。謝謝你來。”

關穀──也是那四人中的一個。他的個子當然比不上長沼,也比橋本矮。他有一張娃娃臉。不過,樣子時髦,頭發也梳得服服貼貼的。長沼是深藍色毛衣裝扮;他則穿次色西裝,打黑領帶。

他到信代的雙親麵前坐下來,了一番吊慰的話。“真的深感遺憾──”

十分周到,的確無懈可擊。反過來,有點冷漠。

“以高中生來,不是太正式了嗎?”晴美。

“有同福”片山也點點頭。

──俊俏的輪廓,相當吸引女孩子。片山想,這個似乎有調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