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我,先生!……卡爾·雷格:博亨可能晚上某個時間,到這兒來,你又回到這個念頭中去了嗎?因為我們知道,約翰三點鍾才回來……”
亨利·梅利維爾爵士突然停了下來。他們跟著兩排漸漸消失的足跡,走向常青樹林蔭道的入口。H·M·遊目四顧,把帽子往前推了推。他回頭望著斜坡上方的主屋,離此處已經有好幾百碼。他的眼睛似乎在測量距離。
“這時候,我什麼都不會,孩子,不過,卡爾·雷格關於偽造腳印的念頭,比你想的還要愚蠢。”亨利·梅利維爾爵士輕輕搖了搖頭,冷笑著,“約翰·博亨是在他的時間來這裏的,沒有弄虛作假,而在他來此之前,地上完全沒有腳印……不,不。那家夥有些行為困擾著我,但那不算。讓我困擾得冒火的,是他在倫敦的行為:他對卡尼費斯特進行襲擊,還以為自己殺了他……”
詹姆斯·本涅特這才想起來,在案件發展的苦惱和恐懼中,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他問發生了什麼,還有卡尼費斯特在電話裏,跟馬斯特斯了什麼。亨利·梅利維爾爵士似乎在調查常青樹林蔭道的盡頭,他狠狠地板起臉來。
“我不知道,孩子,除非馬斯特斯告訴我。似乎馬斯特斯盡力模仿莫裏斯的聲音,道:‘喂,怎麼了?……’然後,卡尼費斯特的話,像是‘我正要跟你,博亨,我想馬上把女兒接回家裏去,但希望不必跟你解釋理由了吧’。諸如此類的吧。馬斯特斯,他聽起來很虛弱不安;又:‘怎麼了?因為約翰一拳打在你的下顎,以為你心髒病發,倒地死掉了?’自然他馬上醒悟過來,聽出那不是莫裏斯的聲音,於是開始喋喋不休地:‘渾蛋,你是誰,你是誰?……’接著,馬斯特斯告訴他,自己是警察,如果卡尼費斯特不想卷入一件邪惡事件的話,最好過來,給我們一點幫助。他誇張了好多,我明白的,卡尼費斯特的女兒被控謀殺等等。馬斯特斯知道的,隻有約翰·博亨昨晚上,跟著這老家夥回家,從側門還是什麼地方進去,試圖重新討論‘一些生意問題’,兩、三句話不合,他讓約翰發起脾氣來。自然,卡尼費斯特不大可能,喜歡對這個問題多什麼。”【賀氏藏書·ll精校】
亨利·梅利維爾爵士一邊走著,一邊長籲短歎,緩緩開言著話。
“馬斯特斯:‘不管有沒有心髒病,你都要過來。’然後掛斷電話,把卡尼費斯特晾在那頭,讓他好好消化一下;如果不跟警方光明正大地合作,將對他的名聲造成多可怕的影響。”
“那看起來夠直截簾的……”詹姆斯·本涅特歎息著點頭。
亨利·梅利維爾爵士咕噥了一聲:“是嗎?……那麼,先去水榭吧。”
隨著亨利·梅利維爾爵士的蹣跚前行,他一直用戴手套的手,暴躁地拍擊著兩邊的樹木。
“聽著,他們不是,把屍體留在這兒,用運屍車把博亨越醫院了嗎?嗯,是啊,那正是我所希望的。你有手帕嗎?……我眼鏡上沾滿雪了。你在煩惱什麼?”
“可是,真該死,先生,如果無論如何都沒有腳印,而這兒又有一個女人被謀殺了!……”
“哦,那個?……你跟馬斯特斯一樣。事情很有趣,但卻是最簡單的部分。注意,我不是知道詭計是怎樣弄的,我還沒有看到水榭呢。可我有個強烈的預感,哦,非常強烈的預福如果找得到我所期望的東西……”
“你就能知道凶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