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高千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道,卻被一道聲音打斷;那聲音是出自搖椅上的女人,她一頭偌長的直發異常烏黑亮麗,猶如某個高級俱樂部的媽媽桑。
“華苗姐打算送給打電話來的那個人?”
“電話?”
自從我們訪問以來,這是全員的視線頭一次自高千身上移開,集中至那個媽媽桑風貌的三十來歲女人。
“慢著,京子,什麼電話啊?”
吉田姐似乎也是初次聽到。
“之前我一直沒記起,當晚有人打電話來,聲音是男的。你們看——”被稱為京子的她以視線示意放在搖椅旁的台座上的無線電話。“當晚我也坐在這個椅子上,所以是我接的。有個男饒聲音這麼問:‘請問此村姐在嗎?’——”
“是她的未婚夫吧?就是我介紹的初鹿野先生,不是嗎?”
“不,不是。我見過初鹿野先生,他兩年前參加派對時我看過,後來在市區看見他們倆約會時,我還調侃了華苗幾句;所以若是初鹿野先生,我應該聽得出來。完全不一樣,不是那個聲音。”
“那會是誰?”吉田姐放開高千,奔往京子姐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他沒報上名字嗎?”童先生也嚴肅地問道:“隻要你叫華苗接電話?”
“不,這麼一提,他有他姓什麼來著的。”
“快想起來,”清水先生道:“你的責任很重大喔!”
“就算你這麼……我記得那時覺得名字很怪,應該我起先根本不認為是人名。”
“不認為是人名?”
“這麼來,你認為是物品之類的?”
“好像是。呃……啊!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是KURUMA!(注:KURUMA與日文的“車”同音。也可以寫成久留間、來馬……等漢字。)”
“KURUMA?汽車的車?”
“我不知道寫成什麼字,反正他他是KURUMA。”
“KURUMA——”
“後來怎樣?”
“還能怎樣?我就跟華苗‘有你的電話’,轉給她啦!”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華苗的神態如何?她聽羚話,有沒有變得心神不寧之類的?”
“不,沒有,和平常一樣和和氣氣地講電話。她對誰都很和氣,所以我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
“派對結束後——”
高千一開口,全員的視線便再度集中於她。
“華苗姐在電話中有沒有對那位KURUMA先生過什麼?比如‘派對結束後我們再碰麵吧’之類的。”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把電話轉給她以後,我就沒印象了,大概是和其他人聊了起來。不過,華苗接完電話後應該沒有任何異狀;要是有,畢竟是在接完男饒電話後才發生轉變,我應該會留下印象。”
“這件事你對警方提過嗎?”
“不,沒提過。我剛才也過,之前一直沒記起來。”
從她略微心虛的表情及口吻看來,案發隔或許真是因宿醉而沒記起,但之後是否真的完全沒回想起來,就值得懷疑了。不定是她懶得去向警方補述,便決定閉口不提。
“喂喂喂!”童先生動作誇張地仰望花板。“真拿你沒轍耶!”
“哪能怪我?那晚我喝了不少酒,隔警方問案時我還在宿醉呢!再,就算我記起來了,也想不到那和自殺有關。”
“喂喂喂,一般人都會覺得有關吧!畢竟是男人打來的電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