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營業至晚上九點,平時這個時間總是擠滿了吃晚餐的學生,但由於時期關係,現在店內空空蕩蕩。

“啊!”坐在吧台前、綁著辮子的女孩一見到我們,便飛奔過來。“哇!高千!你跑到哪裏去了?”

是兔——羽迫由紀子。她的身材嬌,如少年一般結實;明明是冬,卻穿著及膝短褲,光著一雙腿,要是再讓她背上紅色書包,看來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學生。但實際上,她和我們一樣是安槻大學二年級生。她雖是本地人,家裏離學校卻有段距離,因此平時這時期她早該離開大學周圍了;但為了參加鴨哥的婚禮,她仍住在出租公寓裏。

“哇!高千,你今的感覺不同耶!”兔人如其外號,閃著一雙兔子般的圓溜眼睛,頻頻撫摸高千的“喪服”。“你去參加葬禮啊?”

“不是,去辦一點事情。”

“那就是相親囉。”

“我有這麼悲哀,年紀輕輕的就得相親嗎?”

“因為你看來就是精心打扮過嘛!好酷,好帥!高千身材好,穿這種衣服也超級好看。唔,好帥喔!”

“兔如同懸在高千臂上似地似地勾著她的手,往內側的座位走去。思及高千的“性向”,這是個頗叫人心驚膽跳的構圖;不過兔隻是鬧著玩,目前的高千似乎也沒這個意思——正當我如此思索時,兔突然轉向我。

“啊!什麼嘛!原來匠仔也在一塊啊?”

“是是是,對不起,有我這個閑雜熱在。”

“你謙虛了。最近匠仔和高千氣氛挺不錯的嘛!莫非是喝了同一鍋酒,發揮了效用?”

在“夏事件”過後,漂撇學長以“精神複健”為名,拉著我們到某個高原去,當時我們闖進屋主不明的山莊中,而那山莊碰巧除了啤酒外空無一物,因此我們便開了個不期然而然的大酒宴。兔所的“同一鍋酒”,指的便是此事。

“兔,你那時也有一起喝酒啊!”

“話是這麼啦——咦?啊!這是什麼?”兔拿起高千放在桌上的“禮物”。“欸、欸,這是誰送你的?難道是匠仔?”

“不是啦!對了,兔,我想問你,你聽過今村俊之這個人嗎?”

“今村?”兔宛若兔子垂下長耳朵一般,歪頭思考。“他是誰啊?”

“聽是安槻大學的三年級生。”

“俊之啊——哪個係的?”

“經濟。”

“不認識,連聽都沒聽過。”

“是嗎?”

“那個今村某某人怎麼了?”

“高千一麵用餐,一麵從去年平安夜發生的事開始娓娓道來,詳細地明了漂撇學長托付之事。”

“——哦!”或許是因為這件事並非自己直接得知,兔顯得興致勃勃。“不過實際上,學長是挺辛苦的啦!他現在忙著準備當主持人。明明那麼長舌,站在人前卻會緊張,真是難以相信。學長的心髒可是長了刷毛耶!”

來好笑,這個站在人前會緊張的漂撇學長日後選擇的職業竟是女校教師;不過這和本故事並無關聯,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啊!對了、對了。”兔一麵戴著高千脫下的無度數眼鏡玩,一麵道:“白我有遇見繪理喔!”

沒錯,繪理也留在安槻。這可不是指她為了四後的婚禮而離開老家到安槻來之意;她自畢業後就一直留在安槻,甚至放棄了在家鄉找好的工作——

“真的?她看來如何?”

“什麼如何?”

“四後就是婚禮了,有沒有很緊張?”

“倒也沒有,不過和平常是不太一樣。或許是從大學畢業,所以給饒感覺變了,但應該不是緊張。”

“唔……”

“這麼一提,她在生鴨哥的氣。”

“生老師的氣?為什麼?”

“她鴨哥還是不讓她進新居,連鑰匙也不給她,所以她的行李物品全都得等到婚後才能搬進去。真是好笑耶!都什麼時代了。”

鴨哥的道德觀念強到令人難以相信他是生活在現代的日本。他似乎認為婚前性行為傷風敗俗,因此實踐著“婚禮舉行前不可讓新娘進新居”的信念。從前繪理到他家玩時,無論時間多晚,他都不許她留下過夜,一定要開車或叫計程車送她回家;站在女方父母的角度,確實是個令人再放心不過的男人,但總會忍不住教人懷疑他是什麼時代的人。